阮芷這一掌,攜著排山倒海之勢,砸在丹青身上。
鬱丹青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瞬間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雙手臂接住她,丹青吐出一口血,視線也變得模糊,不過她也看清了接住她的人正是淩空。
淩空一聲呼嘯,一群黑衣勁裝的雇傭兵持槍進入,對著房子周圍的夜魔一陣掃射。
淩空打開牆壁一個夾層,將丹青推進去,同時把一個證件塞在她口袋裏:“進去!從甬道逃出去拿著證件去軍用機場乘機去東京,在富士山下的珈藍寺等我”
“可是你呢”
淩空已經提著一把機槍揉身而上,和紅衣女人阮芷纏鬥到了一起,因為還有著從大禹狐族繼承來的功力,淩空勉強抵擋得住阮芷。
丹青胸口劇痛,可是她真的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丹青咬了咬牙,轉頭跑進夾層,並把門緊緊關閉。
鬱丹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甬道走出去的,她幾乎吐了一路的血,跌跌撞撞跑出淩空的院子,剛好門口停著幾輛越野車,她其實是會開車的,所以就上了一輛,猛踩油門,汽車如弦飛去。
汽車有導航,所以她在開了1個小時後到了機場,因為有著淩空的證件,兩個日本軍人把她帶上一架軍用飛機,她覺得自己快要吐血而亡了,神誌也不清楚,便拿著淩空的證件斷斷續續地說:“珈藍寺快帶我去珈藍寺”
不知道那兩個日本軍人是否聽懂了,她實在體力不支,便暈厥過去。
這一昏,竟然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夢裏是漫天遍野的大雪
雪地裏鮮血迸濺,無數各種各樣的異獸和穿著黃金甲衣的士兵在攻打一座黑色的城
丹青就在這戰場上站立,可是那些人從她身邊跑來跑去,殺來殺去,似乎並未看到她。
天空盤旋著奇異的白色大鳥,就好像她無數次夢中看到的那種白色鳥一樣
而不少披著黃金鎧甲的士兵騰雲駕霧,仿佛神兵。
流火中不斷有人哀嚎
一個個繡著“魃族”字樣的幡旗在屍體堆積中墜落。
雪紛紛揚揚從天而降,昔日輝煌的魃族都城如同在死亡籠罩下的墳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是屬於這裏的,一瞬間,似乎家和族人都埋葬在此。
忽然,丹青忽然看見,在千軍萬馬之間,一個白衣女子正提著一把紫金寶劍,奮力拚殺。
那柄寶劍似乎就是孤光啟的那柄龍靈寶劍。
為何會在她手上?
那女子一身白衣,黑發披散,神情迷亂而悲哀,額心一顆鮮紅的朱砂痣,那張臉竟然和她一樣
忽然一支利箭呼嘯一聲,插入她的後背
丹青驚叫一聲:“不要”好像被殺的不是那個白衣女子,而是她。
為何她覺得自己和那個女人性命相依,如此熟悉?
白衣女子身子一顫,吐出一口血。
丹青奔過去,想要扶起她,可是手卻從她身上穿梭過去。
難道,她隻能遠遠旁觀?
還是說,這一幕幕場景隻是過去發生過的一幕在她的夢中重現?
圍攻白衣女子的野獸和穿著黃金鎧甲麵目模糊的士兵紛紛後撤。
白衣女子用力抬起頭,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似乎看到一個身穿黃金甲衣、頭戴翎盔的男人,在眾神簇擁下斜斜站立,如同亙古的神祗,正垂目睇著她。
“君上,這是魃族的最後一個族人,是魃族的子獻帝姬”
“君上,殺不殺?”
緊接著,那個被稱為君上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到魃族帝姬身邊,目光隱晦又深沉,略有哀憐:“子獻帝姬,若帝姬交出長生之秘,本君留你一命”
白衣女子緊緊咬住唇瓣,眸子都是淒豔和仇恨,額心的鮮紅封印越發鮮豔欲滴。
直到此刻,丹青才赫然明白,這似乎是神族屠滅魃族的戰場。
而那個白衣女子,是魃族最後一個族人。
子獻帝姬的臉蒼白又淒豔,眸子卻高傲地就像是雪域不羈的風:“我不可以投降,我是父王最引以為傲的女兒,是魃族最後的的公主,一定要像一個魃族一樣戰鬥在最後一刻,哪怕耗幹身體的每一滴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