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楨接了果酒,乖巧的說:“謝謝。”
程梔好整以暇的看著沈信楨得到了溫則的“許可”才接了酒杯,打趣道:“溫則管你這麼嚴?”
喝杯酒都要管。
沈信楨不知道程梔的身份,還當她是一個存在感比趙助理還強烈的情敵,對她有些戒備敵意,於是垂下眼睛不想和她說話。
小姑娘小臉精致,化了淡淡的妝也是清純可愛的模樣,低眉垂眼的模樣乖巧可憐的,看得程梔有些樂了。
溫則的情緒從不外露,深沉內斂得讓任何人都猜不到他的心思,程梔一直以為他會孤獨終老來著……真沒想到她那像冰山一樣的表弟會喜歡這一款的。
清純天真,眼神懵懂嬌怯,好像隨便逗一逗就會哭出來似的。
程梔低頭喝了一口紅酒,看著眼前滿席尊貴賓客,微微眯起狹長的眼睛,唇角勾起。
突然,一道細弱的聲音響起:“溫先生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所以你放棄吧。
程梔挑眉,笑了聲:“我知道啊,不就是你麼?”
沈信楨握著酒杯的手收緊,語氣裏的低落藏也藏不住:“不是我,是別人。”
還是個男人,所以你放棄吧。
程梔蹙眉,看看沈信楨再看看溫則,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兒。
“那麼,你現在和溫則什麼關係?”
沈信楨想了想說:“我暫時住在溫先生家裏。
“曇宮?”
“恩。”
程梔直接笑出了聲來,她忍不住摸了摸沈信楨的頭頂,笑著說:“溫則從哪兒找來你這麼可愛的小姑娘?”
如果溫則不喜歡,怎麼會把人弄去曇宮住?那地方是溫則的絕對私密領域,就連程梔去了也不一定能留宿一晚。
沈信楨怨念地嘟起嘴巴,程梔的手還沒摸到第二下,沈信楨就被溫則拉到懷裏了。
溫則一隻手臂就把懷裏的人圈住,彎腰低頭在沈信楨耳邊問:“想不想吃點東西?”
沈信楨慢吞吞的搖頭。
宴會上,音樂婉轉悠揚,早就參加過無數宴會的男男女女隨著音樂邁動腳步,裙角輕揚,眼神交融。
沈信楨望著一對對跳著華爾茲的男女發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將沈信楨喚回神。
“想跳舞嗎?”
沈信楨回神,才發覺程梔不知何時已經無聲走遠了。
她是不會跳舞的,可是看著溫則就鼓起了勇氣,她想,這或許是唯一一次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跳舞的機會。
沈信楨深吸一口氣,自上而下的看著溫則,漆黑瞳仁像是貓兒一樣閃爍著瑩亮和期待的光芒,在溫則的注視的下點了點頭。
溫則勾起唇角,彎腰向她伸出手,“來,我教你。”
沈信楨緊張的咬唇,將纖細的手放進男人的掌心裏,溫則握牢,帶領著她步入舞池。
沈信楨學習能力很強,溫則教了兩遍,她就能大概記住所有舞步了。但因為穿著不熟悉的高跟鞋,總是慢一拍,一出錯就會踩到溫則的腳,雖然溫則安慰她沒關係,但沈信楨還是越來越慌了,一不留神就踩住了自己的裙擺,接著慣性地一頭撲進溫則的懷裏。
溫則抱著她的後背,她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望著他,眼神宛如森林裏受傷的小鹿,無辜而楚楚可憐。
“溫先生……”
她聲音顫顫的,貪戀地嗅著溫則身上的味道,心裏酸脹極了。
“崴腳了?”
她點頭,伏在他胸口,像一個迷惘頓挫的孩子死死抓著他的襯衫和領帶,被她淚水打濕的地方酸脹發澀,他輕輕的歎息一聲,低頭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聲音無比溫柔:“想出去嗎?”
沈信楨怯怯點頭,下一秒,他將她打橫抱起,她兩手揪著他的襯衫,把羞紅的臉藏在他溫熱的胸膛。
宴會上的人沉浸在各自的交際中,少有人留意到這對早早離開的伴侶。
走出熱鬧的宴會廳,溫則抱著沈信楨來到後院裏僻靜的小花園,大片的玫瑰半環形圍繞著一架秋千盛放,四處寂靜幽深,隻有兩盞昏黃的地燈亮著。
溫則把沈信楨放在秋千上,然後做了一個讓她不可思議的動作——
他屈膝半跪下來,小心翼翼的脫下她的高跟鞋檢查她的腳。
白皙的手指無意蹭過她局促蜷縮的腳趾,來到腳踝處輕輕按一按,一股細微電流迅速湧竄而上,沈信楨敏感的小腿肚一顫,情不自禁的低喚溢出唇角,這種類似呻-吟的聲音嚇了沈信楨一跳,又慌忙咬牙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