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啞口無言, 無措地瞪著眼睛。
沈信楨從收銀台後走出來, 在溫則身邊站定, 微微仰頭:“不是說加班嗎?”
中午的時候溫則告訴她今天要加班,或許要晚一點回去,說讓司機送她回去, 沈信楨搖頭拒絕了,相比回去自己吃飯她更想留在蛋糕店,不僅能和喬月月聊一會兒更能給溫則鬆一點零食上去。
他這個工作狂,工作起來肯定不會想起吃晚飯的。
此刻雖然過了溫則平時下班的時間, 但也遠遠算不上加班。
溫則淡淡道:“想你了, 來看看你。”說著, 伸出手臂撈住沈信楨的腰, 用極具占有性的姿態把人攏到懷裏。
少年的心, 涼了。
沈信楨掙紮著從他懷裏鑽出來, 小聲嘟囔:“幹嘛呀, 又不是家裏。”
少年的心,碎了。
喬姑姑從店外麵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她的寶貝兒子紅著眼眶看著相擁在一起的沈信楨和一廈總裁,那張黝黑的臉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淒涼。
沈信楨幹咳一聲,雙手推著溫則,溫則倒退著任由她把自己推出門外。
“你快去工作,我一會兒給你送蛋糕。”
溫則不動,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繁華街道,人流來往密集, 夕陽籠罩下,漆黑眼底暗湧流光。
沈信楨四下裏看了看,大著膽子貼近他,然後仰起臉,小聲問:“溫先生,你怎麼啦?”
溫先生,你怎麼啦?
嬌嬌軟軟的聲音,天真無邪的神態,這一刻仿佛是那個單純的小傻子。
他眼眸拉暗,抬手要攥住她的腰,卻被她靈活的扭身逃脫。
沈信楨歪著頭對他笑:“大街上不給抱。”說完,得意地回到蛋糕房去了。
溫則無奈失笑,最後看了一眼蛋糕房,正好對上那少年心虛的眼神。
店裏的少年被那倨傲而冰冷的視線盯得打了個寒顫,連忙別開眼,拿著書包縮在角落裏,就連沈信楨也不敢再看了。
喬姑姑也注意到了兒子的異樣,再看看毫無察覺的沈信楨,心裏不由得擔憂的低歎一聲。
一直到晚上喬月月才回到蛋糕店。
沈信楨正把烤好的瑪格麗特小餅幹裝進餅幹盒裏,肩膀被人一拍,猝不及防間差點把腦袋紮到餅幹盒裏去。
這種莽撞的行為也會有喬月月能幹的出來。
沈信楨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濃妝豔抹的臉,這張臉距離沈信楨實在是太近了,以至於喬月月臉上畫的誇張的腮紅和眼線都看的一清二楚,無比滑稽,沈信楨憋著笑,問:“你化妝了?”
喬月月用手捧著臉,擺了幾個自戀的pose,衝沈信楨眨眼睛:“怎麼樣,好看嗎?”
沈信楨壓抑著上揚的嘴角,點頭:“好看。”
喬月月粲然一笑,高興的說:“這是我同學給我畫的,我出來的時候好多人誇我好看呢!”
沈信楨一愣,嘴角笑意褪去,然後沉默地拉著喬月月走進洗手間給她把臉洗幹淨。
喬月月不明所以,掙紮抗拒著不要洗,說還要留著給顧客們欣賞,沈信楨哄著她說明天給她畫更好看的,喬月月才高興的聽話了。
沈信楨握著喬月月的手,說:“月月你答應我,以後隻讓我一個人幫你化妝好不好?”
“別人都不行?”
“對,都不行。”
喬月月想了想,哈哈大笑,指著沈信楨說:“信楨你是不是嫉妒我的同學?好啦,以後我隻讓你幫我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