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楨絕望地小聲道:“你、你不要再講話了好嗎……”
大佬咯咯咯地笑,迎合他的話說:“我呀,我是——專門偷你心的妖怪!”說著又拋了個眉眼:“愛我,你怕了嗎?”
“……”
見L沉默,大佬收了扇子,露出那張血盆大口來,在他冰冷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曖昧地湊近他的臉……
沈信楨驚恐地慢慢瞪大眼睛。
下一秒,大佬的頭套就被兩根白皙的手指捏了起來,露出光溜溜的頭皮……
還嘟著紅唇的大佬如同石化,白得滲人的臉上隱隱有崩裂的跡象,在燈光下顯得十分猙獰,大佬的小弟拍案而起,怒道:“你們他媽的是不想活了?”
這道怒吼話音未落,沈信楨已經拽著L跑了出去。
染著彩虹頭的小青年們追了出來,褲子上掛著的鐵環兒叮當作,沈信楨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聲音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突然身子一輕,被L打橫抱起。
“廢物一個,你跑的太慢了。”
沈信楨勾著他的脖頸,憤憤不平,也不想想這都因誰而起。
前麵的跑,後麵的追,你追我趕像群瘋子似的跑了老遠才把人甩開了。
確認後麵沒人之後,L就把沈信楨放了下來。
沈信楨擦了擦額頭的汗,筋疲力竭地蹲在牆角,想著再給趙普亮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落在了車上,於是頹敗地歎了口氣,抱著膝蓋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胳膊被人碰了一嚇,她抬頭,對上L的黑眸。
他的臉浸在黑暗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嘲笑道:“這麼快就累的站不起來了?沒用的人類。”
沈信楨:“……”她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又低下頭。
他垂眼看到自己被劃破的褲子,咬牙道:“那些囂張的人類,居然敢用這種方法侮辱我。”
或許是見沈信楨不理他,他反而有了好奇心,在沈信楨身邊蹲下來,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的脖子,“喂——”
沈信楨抬頭,視線落在他襤褸的褲子,被劃得露出大片的大腿皮膚幾乎遮不住膝蓋。
沈信楨有點心疼,溫則是個很注重外表形象的人,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皮鞋纖塵不染,一套衣服都不會再穿第二次,可卻因為L狼狽成了這樣子。
她伸手蓋住他露在外麵的膝蓋,聲音帶了點哭腔,在無可奈何的處境中突然很想念溫則,如果是溫則的話,一定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的手有些涼,觸摸到他膝蓋的時候,引得他不自覺一顫。
夜色深濃,夜風愈冷了。
他們躲在黑暗的巷子裏,氣氛靜的詭異。
沈信楨的聲音細細地說:“我今天……本來是想要送溫先生禮物的。”可是今天不行了,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溫則,這種未知的恐懼讓她覺得無可奈何又傷感。
明明身邊的人和他一模一樣,卻又不是他。
“你要送他什麼?”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爽。
沈信楨不回答,湊近他,低頭仔細地把他被劃破的褲子弄好,讓它看起來沒有那麼糟糕。
她柔軟的手指在他腿上摩挲撫弄著,一股燥熱湧上來,讓他莫名的煩躁起來,但卻也沒動。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是蠻橫把她甩開了。
但他隻是安靜看著她低垂的白皙脖頸,眼神晦暗不明,她抬起頭,淡紅的薄唇與他極其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這一刻,她眼神繾綣,令他萌生一股被珍視的錯覺。
沈信楨湊近他,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然而她隻是將他淩亂的發絲整理好。
總算看起來好一些了,尤其是他不說話的時候,但——
“你耳朵怎麼紅了?”沈信楨疑惑地要檢查,L伸手把她臉推遠,聲音沙啞地說:“離我遠點,我不會給你可趁之機的!”
沈信楨:“……”
不一會兒,趙普亮就帶著人趕到了,身後一車保鏢排開,還沒能衝上去製服L,他就已經自發地進了車。
趙普亮吃驚問:“這是誰?”
沈信楨沒力氣回話,跟著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