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隆, 烏雲滾滾, 狂風呼嘯而過, 被建築物分割發出尖銳的聲響。
沈信楨掙脫溫律的手,不敢置信道:“你在胡說什麼?”
溫律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 眼底的猩紅褪去,餘下淡淡嘲諷。
“是我親眼看到你跳下去,我以為你必死無疑,然而我沒想到會在曇宮看到你。”
是了。
沈信楨遲鈍地想起, 溫律與她見麵的第一句話是——
‘你還活著?’
她曾經向溫則詢問過, 但他當時並沒有正麵回答, 而她也隻當是溫律的妄想症……
可是即使如此, 沈信楨也不可以憑借他看似說得通的一句話去懷疑溫則。
“你騙我。”
“你隻是不願意相信事實。”
“這種沒有證據的話, 我怎麼能信?”
他冷笑道:“但你卻能無條件地相信他。”
沈信楨哽住, 一時無話。
“沈信楨, 你總說他對你好,但事實上他一直都在騙你。”
他步步逼近, 將她逼退到天台入口。
因為——
“如果他對你好,你就不會在他麵前自殺。”
沈信楨一把將溫律推開,語氣堅定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話音未落,她頭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她身後的男人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嘲諷的笑意盡斂,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冷白的皮膚仿佛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雨水從他臉上滑下,在下巴交彙,一點一點墜落。
那晚持續的淋雨之後,毫無疑問的,溫則的病加重了。
他回病房之後便開始發高燒,跟腱的舊傷炎症加重,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紅腫起來。
沈信楨同樣感冒,帶病堅持照顧昏迷不醒的溫則。
一連三天的緊急治療,溫則終於在第三天的晚上悠悠轉醒。
沈信楨把攪拌著碗裏的南瓜粥,散去溫度。
溫則靠在床頭,笑著打趣:“我已經把這輩子的粥喝夠了。”
沈信楨笑了笑,把勺子遞到他嘴邊。
“以後你不要生病,那就不用喝粥了。”
溫則大病初愈,胃口不好,喝了不到一半就擺手拒絕喂食。
沈信楨叫紅嫂進來把東西收拾走,然後攙扶著這個重症潔癖去洗漱。
s市,連日下了三天雨,把窗戶打開一道縫隙,夜風緩緩吹進,還能聞到那股泥土和雨水混合的味道。
沈信楨轉身去倒一杯溫水的時間,溫則就已經靠在床頭眉頭緊蹙地看手機了。
一定是公司裏的那些事情。
“喝水。”沈信楨抽走溫則的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把水杯塞進他手裏。
溫則捧著水抿了一口,然後低頭,看著水杯有些出神。
沈信楨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問:“出什麼事了嗎?”
“信楨。”他把水杯放下,看著她。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頭發泛著柔和的光澤。
“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我做了很多噩夢。”
沈信楨剛要開口,又聽到他說。
“我夢到了你。”
“什麼?”
“我夢到有人把我的秘密告訴了你。”
她愣住,“什麼秘密?”
他目光深邃,對她勾一勾手指:“來,過來。”
她靠近他,心髒跳如擂鼓,聲音微顫。
“是什麼……”
“秘密就是——”
他眯起眼睛,捏住她的下巴,撬開她的牙關深深地吻進去。
噓——
他會讓那秘密,永遠地埋葬在過去,再不許有人提起。
作者有話要說:溫先生真的很……emm,強勢。
我這裏真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這個氣氛寫文真的很酸爽哈哈。
後麵的要精修一下,今天先發這一點,我熬不住要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