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過他——
“你會傷害我嗎?”
他當時怎麼回答的?
——“不會。”
可是這句承諾,聽的人相信了,說的人還記得嗎?
她該怎麼相信,他欺騙她,控製她,卻從未傷害過她?
溫則閉了閉眼,聲線仿佛在砂紙上磨過,艱澀的透著血腥味。
“我以前對你說溫律是個可怕的怪物。”
“……”
“其實我在騙你。”他自嘲一笑。
“真正的怪物不是他,而是我。”
沈信楨惶惶然,下意識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卻落空了。
他轉身,腳步緩慢地坐到沙發上,用手機遙控將書房門打開,走廊外的燈光照射進來。
沈信楨回頭望去,燈光照亮她蒼白如紙的臉。
走廊空蕩蕩的,她耳邊隻有悲傷暗湧的聲音。
他坐在沙發上,略低著頭,額前的頭發細碎地垂下,微微遮蓋了眉眼。
房間裏光線昏暗,他的側臉沉溺在黑暗中,隱晦不明,沈信楨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清晰地感覺他的倦怠和失望。
“走吧。”
走吧,趁他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時候。
長久的沉默,空氣的流動在沉默中延緩。
走吧。
就是這簡單兩個字,卻讓沈信楨感覺心髒被狠狠攥緊了。
這是比得知真相時更加清醒的痛意。
她甚至能聽到她和他原本緊密相貼的心髒,被割裂出一道縫隙,慢慢隔絕,無可阻擋分向兩邊的聲音。
血肉撕裂,筋脈糾纏,在血泊中拉出長長的細線,然後被這化作利刃的兩個字橫空一刀,徹底斷絕。
沈信楨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地落下淚來。而他疲倦地閉上眼睛,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窗外風聲呼嘯,悶雷在厚重的烏雲中翻湧醞釀。
冷風從走廊裏吹進書房,陰冷而蕭瑟,仿佛忽而時光流轉,已然到了嚴寒冬季。
好像再沒有別的話可說,又或者是什麼話都不合適。
沈信楨深深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囚禁paly很刺激,但我明顯不是寫這類型的那塊料……而且溫先生怎麼舍得信楨在床下哭!?
話說這章真的太太太難寫了,每句台詞我都斟酌很久,改了改去。四個多小時就這點,氣死。
留言發紅包噠,每章都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