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利的腎在兩年前癌變,除了換腎別無他法,好在他運氣不錯,不久就有匹配的捐贈者出現自願捐腎。孝利換腎成功後一直做夢,夢裏總是有一個女孩子出現。
他著實好奇,竟憑著夢裏的記憶找到了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就是小雲。原來小雲一直暗戀著孝利,才會偷偷去做了配型,然後又把自己的一個腎捐給了孝利。她捐腎給孝利是匿名的,要不是孝利夢裏出現了她的樣子,也許永遠孝利也不會知道到底是誰救了他。
在凝雪的心裏,小雲是個為愛癡狂的奇女子,的確她長得很普通,家世也很普通,但是這份心卻是無價的。
邰渝城說他們是一樣的人的時候,凝雪開心了一整晚,即使邰渝城沒有接受她的愛,至少接受了她的真心,肯定了她的真心。
凝雪選了件紫色的魚尾禮服去參加婚禮,禮服的領口是半透明蕾絲,一直延伸到胸口,雖然不是低胸禮服,若隱若現的感覺比直接把皮膚裸露出來更加誘惑。
她挽著手包走出更衣間的時候,邰渝城有一刻失神。凝雪很少在他麵前穿禮服,或者說他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在意凝雪到底穿了什麼。
“媽媽,你真漂亮,就像公主。”可兒鋪上去扯著凝雪的裙擺。“爸爸,就是王子,寶寶我是小公主。”
“好看嗎?我怎麼覺得不好看。搭配得一點都不好,感覺缺點東西。”邰渝城人生第一次走進凝雪的更衣間,在裏麵一頓翻騰,最後拎了一件純白色貂絨披肩出來。他胡亂地遮在凝雪的肩上,自顧自地說道,“現在順眼多了!”
正是仲夏的季節,雖然說婚禮現場有空調,但是這種搭配難免有些奇怪。“覺得沒有披肩更好一點,可兒你覺得呢?”凝雪知道自己無法忤逆邰渝城的想法,隻得向自己的貼心小棉襖求助。
可兒倒也默契,像個小大人兒一樣正經地說:“對,還是原來的好看。爸爸的直男眼光靠不住。”
聽著可兒一本正經,像模像樣的點評,凝雪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她這輩子做過最明智的決定就是來給可兒當媽媽了吧。旁邊的玉奶奶一臉黑線,心裏想著以後可不要再給小可兒聊什麼八卦了,這個孩子鬼機靈,什麼都能聽懂。
既然可兒都發表意見說不好看了,邰渝城隻能看著凝雪扯掉了披肩,最後戀戀不舍地補了一刀,“我記得你們東北人不是特別愛穿貂嗎?”
即使參加了很多次婚禮,當司儀問出:無論對方是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你都願意成為廖孝利的妻子嗎?凝雪還是哭出來了,一方麵為小雲的深情,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因為成為了妻子,才履行了生死相依的誓言,而小雲是因為踐行了誓言才成為妻子。
她更是為自己哭泣,因為自己的婚姻連那些普通的婚禮都不如。
“邰渝城,你說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凝雪喃喃的說道,既像問邰渝城,又像問自己。
“是啊,你說得對,陳凝雪,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啊?你不是一直想要離婚嗎?我想好了,我答應你。等回家之後,我就給你簽離婚協議。”
他竟然答應了,這也好,扯皮了幾個月,他們竟然在別人的結婚典禮上達成了離婚意見。終究是黃粱一夢,一場戲啊。她實在是累了,支撐不下去了,也終究不用再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