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在季如舟又打算去找夏深時,桑晚忍不住再次爆發。
她知道隻有自己的病才能留住那個男人,於是她假裝突然病發,叫陳媽打電話給季如洲。
當季如洲匆匆趕到醫院時,看到精神發狂的桑晚,皺眉上前拉住她。
桑晚一見季如洲,手就緊緊抓住他不放,哭著說道:“如洲,你終於來了!”
季如洲被他的手指掐的有點生疼,眉間一凝卻沒有推開。
“如洲!夏深又來找我了!她要我的命,如洲我好害怕!”桑晚臉色慘白,一臉驚恐不安。
“別怕,夏深很善良的,你看,她回來後也沒真正傷害過你,不是嗎?”季如洲耐著性子安撫。
桑晚聞言神色更加癲狂:“如洲,她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竟然會為她說話,她心腸那麼歹毒,你難道被她迷惑了?果然是個狐媚……”
“不要這麼說她,晚兒。”季如洲沉聲道,“她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我愛她。”
桑晚身體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季如洲。
她聽到了什麼?
季如洲說夏深是最好的女人,說他愛她!
桑晚怒極反笑:“季如洲你是瘋了嗎?夏深那個女人害得你集團差點破產!他還水性楊花勾、引你弟弟季雲逸,她拋棄你要跟別的男人去國外結婚,竟然還向著他!!”
季如洲眸光一凝,審視地看著桑晚:“你沒瘋?你的精神疾病都是裝的?”
桑晚臉色驟變,眼神閃爍。
季如洲見此更是確定心中猜想,冷冷掰開桑晚的手。
“我討厭有人騙我,特別是我信任的人。”
桑晚被季如洲一閃而過的厭惡刺激到,打算破罐子破摔,大吼道:“沒錯!我就是裝的!”
“我告訴你季如洲,那晚我也是故意失蹤,故意裝得精神失常,不讓你離開去找那個女人,我清楚那晚上你們要去複合,我偏不如你意……”
‘啪!’地一聲,一記清亮的耳光扇在桑晚蒼白的臉上,瞬間紅了一片。
桑晚捂著臉,抬頭愣愣看著季如洲,眼神悲傷:“你打我?”
季如洲神色冷漠,沒有對桑晚的一點愧疚,有的隻是對自己當初失約的自責。
他去問過遊樂場的負責人,那晚,夏深在雨中等了一夜。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好像停止了跳動一般,壓抑悶痛。
桑晚見季如洲無動於衷,終於控製不住情緒發作道:“這幾個月來我受夠了!受夠了自己要裝得跟一個瘋婆子一樣,受夠了時時刻刻提地方你去找夏深那個狐狸精,季如洲,我們分手吧!”
“哼,我們在一起過嗎?”季如洲目光冰冷,說話毫不留情“我承認的女人,隻有夏深一個。”
桑晚心神一震,被季如洲這種反應嚇到,此時此刻,她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個男人……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嗬護她了。
“……如洲,那個女人已經拋棄你了,隻有我,隻有我是最愛你的!我們在一起好好過日子不好嗎?”桑晚哭得淚水連連,渴盼季如洲能回心轉意。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啊,你明明說過長大要娶我的,要不是夏深那個女人橫插一腳,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嗎?我們本來……”
“不用說了!”季如洲鐵了心不願再和她糾纏,毅然轉身離開。
“好自為之吧,桑晚,我們緣分已盡。”
推門而出的季如洲沒有看到,桑晚垂低垂的眼簾下,那瘋狂偏執的眼神。
……
季如洲連夜趕了飛機去美國,飛到夏深在的城市。
他現在心中湧動這一股火熱的烈焰,急切地想跟夏深表白,向她傾述自己的思念愛慕,跟她解釋自己當初犯下的錯。
到了他倆常去的公園,果然看見兩人坐在林蔭密布的長長石椅上,他快步朝兩人走去。
“Daisy,你說這孩子生出來,叫什麼名字好呢?”季雲逸盯著夏深的肚子,滿眼驚奇不可思議。
季如洲腳步一頓:孩子?
“男孩兒就叫季嵐,山風嵐,女孩兒嘛,季瀾,波瀾不驚的瀾,怎麼樣?”
姓季……
算起來,他們來美國也有幾個月了,有孩子也很正常。
還有名字,和他們第一個孩子南南同音。
她還在怪他。
宛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涼透了季如洲一顆熾熱的心。
季如洲麵上一絲表情也無,拳頭卻是緊攥著,青筋凸顯。
季如洲整個人就像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呆呆看著不遠處,他最愛的女人正和他最親的弟弟一起卿卿我我,談笑風生。
這是對他季如洲的懲罰。
他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