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億玲接過了三張請帖,客氣道:“一定帶到。”

坐在前麵開車的代駕悄無聲息地停了車,柳月的家到了。

柳月和曲億玲順路,她先下車,和曲億玲道了聲晚安,曲億玲點點頭,車子繼續悄聲無息地向前開。

柳月一下車,離開了車裏溫暖的暖氣,頓時被外麵的料峭春寒給凍得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住的這個小區地處位置極其偏僻,就圖一個安靜,夜裏十點來鍾,小區裏麵幾乎沒有人了,小區門口的保安打著哈氣看著柳月走了進來。

這個小區隱秘性高,非住戶進出要登記姓名,裏麵的住戶保安幾乎都認識,保安看見柳月進來了,打了個招呼說道:“柳小姐這麼晚才回家啊。”

柳月笑了笑,回道:“是啊,有個飯局推不了。”

保安像是剛剛睡醒,伸了個懶腰,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哦對了,下午有個人過來找你,說是你朋友過來看看你,我聯係你家裏,你家裏人說你出去了,然後她就走了。”

柳月腳步一頓:“她說過她叫什麼了嗎?”

保安皺皺眉:“我問她她也不告訴我,知道你不在家就走了。”

柳月握緊了手中的包,像是在思考些什麼,又像是隻是在發呆,沒再說什麼,手中緊了又鬆,轉身往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

曲億玲剛到家門口,付了錢,就看見曲彥抱著甜心站在家門口,甜心喵的叫了兩聲,扭著肥胖的身軀,躥下了曲彥的懷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靈活三秒鍾之內爬上了曲億玲的腿,扒著她的鞋不放。曲億玲失笑地抱起了甜心,甜心乖巧地縮在她懷裏,又喵了兩聲。

曲彥怒道:“哎喲喂我白養你個小祖宗了。”

曲億玲擼了兩把貓毛,推了曲彥一把:“怎麼突然回家住了?”

曲彥帶著她往家裏走:“子緒跑J市拍戲去了,大老遠的我又跟不過去,一個人住空虛寂寞冷啊。”

曲億玲笑了一聲,曲彥看了看曲億玲一個人,又問道:“離墨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曲億玲擼貓的手緊了緊,掐的甜心喵地叫了一聲,這才放輕了動作,安撫地摸了兩下,回答道:“她拍戲呢,明早一大早的戲份,趕不回來。”

曲彥說道:“她都多久沒回來過了,上次回來還是你們遇上狗仔才帶她回來吃飯的吧?”

曲億玲身體僵硬了一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曲彥說的是事實。

半夜一點,夜深人靜,本來是睡覺的時候,曲家上下都是一片安靜。

曲億玲睡在床上,臥室裏麵一片漆黑,連一點輕微的動靜都沒有。她似乎像是夢靨了,手緊緊抓著被子,嘴裏呢喃著聽不清的話語,額頭上出了一片虛汗,暖氣嗚嗚地吹進房間裏,外麵的風聲逐漸大了起來,呼嘯地打在窗戶上,發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曲億玲像是呼吸不過來一般,大口喘著氣,眼睛緊緊閉著,眉頭緊皺,手胡亂抓了兩把,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還從夢靨中驚醒,盯著天花板看了良久,這才回過神來,抓起了一旁的手機,劃進通訊錄,點到了宋離墨的名字。

她看著那三字看了良久,最終還是沒有打過去,而是轉而打了另外一個電話。

“季總你好,大半夜的打擾了,我想問個事啊,你們酒店今天晚上……”

“沒事,那就好,實在對不住,改天我請季總吃飯。”

她皺著眉,掛了電話,《共枕》劇組住的酒店沒有發生任何事,一切都沒有任何異常,可是她內心總是隱隱徘徊著不安,她躺回床上,卻了無睡意。

曲億玲虛虛眯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了良久,轉身拿起手機,又打了另外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