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留在南瑜家住了一晚。
方北往南瑜房間的沙發上一趟，跟宋連打電話，“我跟小金花請個假，明早趕回來訓練。”
“我靠，你背著我們跟南仔幹嘛去了，啊？”一聽這聲音就是夏燐，估計宋連還病著呢。
方北也沒跟他鬧，解釋了一下，“他一未成年能幹嘛，在他家呢……什麼叫瞞著你們，我也今天才知道他爸媽住在N市……行了，你記得跟宋連說一聲，他要是睡了幫我告訴經理也行……我不說，我一打電話他肯定又得叨叨十分鍾，大晚上的他不睡我還要睡呢，行了，掛了啊。”
方北剛掛掉電話，南瑜就推門進來了。房間裏開著空調，溫度卻還是不高，他穿著睡衣邊走邊擦頭發，還沒開口說話呢，上下牙一磕，先打了個寒顫。
“隊長同意了？”南瑜問他請假的事兒。
“嗯，明早九點之前回去就行。”方北看著手邊那件衣服發愁，他沒帶換洗衣服，南瑜的衣服他又穿不上，後來還是南瑜媽媽拿主意，把南瑜帶回來的那件隊服給他，讓他當睡衣穿。
“你衣服我穿肯定小。”方北拿著那件短袖前後看了看，背後的ID看上去有點泛白。
換衣服的間隙他又想起了什麼一樣，“我剛記起來，這次德杯的參賽隊伍裏有你老東家MZ吧，說不定抽完簽還能碰上。”
南瑜順著他看了一眼隊服上的logo，垂下眼眸，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件兒我穿著還真挺合適，”方北換完衣服還感歎了一句，他把自己的衣服疊吧疊吧放在沙發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不對啊，你隊服怎麼會這麼大，不都定製的嗎？”
南瑜似乎不想跟他談論這個問題，裝聽不懂，放下毛巾就往被子裏鑽。
“……”
方北站在床邊一頭霧水，不知道說錯了哪句話。
他看了一眼南瑜，想了想，半跪在床上把人拽起來，“頭發吹幹再睡，沒見宋連今天蔫了吧唧，你再鬧個感冒發燒，咱隊就剩四個人，也別打英雄聯盟了，出去湊一桌麻將說不定還能拿個阿姨杯冠軍。”
方北認識南瑜倆月，頭一回見人鬧情緒，還覺得挺稀奇，幹脆盤腿往床上一坐，邊看南瑜吹頭發邊搭話，跟逗小孩兒似的，“叫一聲哥，我幫你吹？”
南瑜背過身，留給他個後腦勺，吹風機嗚嗚的衝著方北。
“我十七，不是七歲。”
方北哎喲一聲，“年輕真好，我四年前也十七。”
回答他的隻有吹風機。
方北無奈地笑，掀開被子躺進去，“南仔，你生日也在十二月對吧？”
“嗯，月底。”
方北沉默了會兒，笑道，“送個德杯冠軍給你當生日禮物怎麼樣？”
南瑜關掉吹風機，回頭看他。
兩人對視一會兒，南瑜忽然笑了，他點點頭，“一言為定。”
南瑜剛吹完頭發，細碎的劉海軟軟的貼著額頭，整個人看上比平日裏溫順很多。
方北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咳了一聲，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那什麼，十二點了都快，睡吧睡吧，明天還早起呢。”
南瑜狐疑的看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跟著躺下了，順手關了燈。
一夜無夢。
第二天他們還是踩著點到的酒店，南瑜媽媽太熱情，非得留他們吃完早餐再走。
他倆先回了一趟酒店房間拿外設，去訓練室的路上遇到了宋連，他們隊長邊走邊吸鼻子，還間或摻雜著兩聲咳嗽，看上去病的不輕。
南瑜有點擔心，“哥，沒事吧？”
宋連又打了個噴嚏，“阿嚏……沒事，小感冒而已，過兩天就好，不影響比賽的。”
方北看他狀態不太對，三人正好走進訓練室，於是叫住經理，“感冒可大可小，他這樣還是得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