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自討沒趣,你還是繼續煩葉家姑娘去吧。”易天用力甩掉這個狗皮膏藥,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你給我下來,別逼我動粗。”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兩人這樣僵持著確實不大雅觀,一會就引來圍觀群眾。
容延年這下貼的更緊了,臉緊緊貼著易天的後背,生怕別人認出他的臉,畢竟他經常在這裏吃吃喝喝,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了。
“別藏了,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容延年容將軍!”易天提著嗓子喊道,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這下容延年立即鬆開手,還順帶打理下衣冠整齊,做回人模狗樣的本尊。
易天把他遠遠甩在身後,往北王府去找易雲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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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府中。
楊鑫兒已經安頓下來,住在原先易雲澈的屋子,而易雲澈說要搬去書房睡,半天卻不動彈,就等著楊鑫兒開口留他。
“你睡這裏也不合適,地上太涼。”楊鑫兒想起上次他鑽進被窩的事情,先斷了他的念想。
“那……好。”易雲澈極不情願地抱上被子往書房去,背影何其孤獨淒涼!
楊鑫兒當然不可能出聲叫住他,任他一步三回頭,一小段路也能走上半日的速度,楊鑫兒隻是端了杯茶站在門前望著他,假裝看不懂他的小伎倆。
這時院子前頭的門打開了,葉嵐抱著她的寶貝陶罐進來。
“葉歡見過王後。”葉嵐屈身行禮,卻對楊鑫兒說自己是葉歡。
楊鑫兒對王後這個稱號還是不大習慣,讓她不必多禮。
“謝王後。”葉歡起身來,“葉嵐是我妹妹,她已經死了,我回去把她燒成灰,把她帶來北疆,好好看看這裏的風景。”
原來這她抱了一路的罐子裏,裝的是葉嵐的骨灰?!
楊鑫兒心中一震顫栗,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些許懼怕。
“這個罐子是她親手做的,我打算送給容延年。”葉歡的笑讓楊鑫兒覺得十分陌生。
“一個這麼愛他的人,他應該好好守護才是。”葉歡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她卻拚命地努力地朝著楊鑫兒笑。
楊鑫兒把她摟在懷裏,想讓她好好哭一場,可是她的肩膀才抖了幾下就停下來,後怕地說道:“差點把她弄壞了,對不起。”
楊鑫兒此時不知說什麼,就連一旁站著的小蓮都眉頭緊鎖,神情緊張。
“呦!這麼熱鬧,都在哪!”容延年和易天在外麵喝酒回來,遠遠見到易雲澈屋裏麵有幾個人以為是什麼好玩的事。
這一聲之後,她們都不約而同地拿袖子擦眼淚,裝作什麼都未發生的樣子,易雲澈也從他的書房回來了。
“你來的正好,容將軍,葉歡要送你一個頂重要的東西,今後你要用自己的命去愛惜它。”楊鑫兒眼眶微紅,她不願看見他們二人之間再有隔閡。
容延年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他看向葉歡,一雙明顯剛剛哭過的眼,看得人心疼。
葉歡舉著陶罐到他麵前說道:“這個罐子是葉嵐做的,這裏麵的東西於我很重要,它若不在了,我也活不成。”
容延年接過陶罐,手甚至有些顫抖,他不知道這重若千斤的承諾,能不能擔得起?他的臉上嚴肅認真。
“我知道了。”
作為旁觀者,楊鑫兒覺得這是個殘忍的決定。
“我三個姐姐早早就嫁人了,你若不嫌棄,平日裏我叫你一聲姐姐可好?”楊鑫兒拉著葉歡的手,一雙布滿傷痕的手,一雙救死扶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