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一。
厚重的白雪掩埋住了過往的塵事,凜冽的寒風吹得人睜不開眼。
宋家村的一戶人家裏,淒厲的哭喊聲,劃破長空。
“娘!您不能把安兒扔出去啊!這寒冬臘月的,不是叫她送死嗎?”
“那小賤蹄子早就沒氣了,你個賤人哭嚎什麼?”身材瘦小的老太太瞪著地上哭的淒慘的婦人,尖聲罵道:“神婆不是說了嗎?那小賤人是瘟神轉世,誰沾上誰要倒黴的!反正從小就是個藥罐子,現在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留在家裏就知道浪費錢,趕緊拿張破席子卷了,扔到後山去!省的給咱們家裏招來黴運!”
“娘,安兒還有氣……”
地上的婦人又是一聲哭號,躺在屋裏的宋映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腦袋傳來的眩暈和耳邊淒厲的哭聲讓她全身無力。
這就是組織私藏的毒氣的威力嗎?她不過是吸入了一點,就見血封喉了。
不對!
下一秒宋映安就反應了過來,她早就斷氣了,怎麼現在還有感覺?
她努力的偏頭,看向一邊地上正在哭喊的婦人,和靠門邊站著的老嫗。
一時之間,一大團如同亂麻的記憶朝著她的大腦裏湧了進來。
宋映安用最短的時間,弄清楚了她現在的處境。
她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實驗室蛀蟲,居然趕上了當下最潮流的穿越,還是穿越到了一個病秧子的身上!
她是一個藥劑師,身體不好可以治好,可這個病秧子,有一堆奇葩親戚。
地上哭嚎的那個婦人就是這具身體的親娘柳芸娘,靠門邊站著的那老嫗,是原主的奶奶李氏。
而現在,李氏居然聽信那勞什子神婆的話,說她是瘟神轉世,明明她還有氣,卻還要把她拿破席子卷起來扔到後山去!
這分明是謀殺!
麵前的李氏還在罵罵咧咧的,柳芸娘雖然怕的發抖,卻還在據理力爭。
宋映安從床上猛然坐了起來,一雙杏眼薄涼的掃了一眼李氏。
現在的她披頭散發,再配上這份森冷的表情,宛若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讓人心底發怵。
李氏冷不丁和宋映安的眼神對上,背後瞬間就生出了一層冷汗,她隻覺得宋映安這眼神,比外頭的大雪,還要冷上幾分!
不過李氏隻是愣了一瞬,下一秒就惱羞成怒的朝著宋映安衝了過來。
“你個作死的小蹄子!看什麼看?!”
居然敢嚇她!看她今天不扯爛這個小賤人的臉!
柳芸娘來不及驚喜宋映安醒了,就看見李氏要去打她,還攤在地上的她,根本來不及去阻止。
李氏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宋映安的身邊,伸出宛若枯柴一樣的大手,就想來扯她的頭發,宋映安眼神一厲,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雖然是個藥劑師,但卻也侵淫了中醫術法,縱使這身體沒有什麼大力氣,也能輕鬆的捏住李氏手腕最薄弱的關節。
李氏手腕一疼,尖叫一聲,罵罵咧咧道:“你個小賤人要造反了是吧?居然敢跟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