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瞬間清醒。
她還不覺得氣氛有什麼不對,臉頰微微泛著熱氣,看向時臨淵:“你站在窗前做什麼?”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一言不發。
祝安好看著他的背影,見他不回應,擰眉:“時臨淵?”
“沒什麼,隻是在想,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像個傻子。”
時臨淵語調低沉,緩緩轉身,哪有昨晚輕鬆溫和的模樣。
祝安好在男人轉身的時候愣住,鼻尖嗅到淡淡玫瑰花香,看到他懷中捧著一束鮮亮的紅玫瑰。
時臨淵要送她花?
可男人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薄唇緊抿,邁著長腿朝她靠近。
祝安好呆住,有些不知所措。
“時臨淵,你這是做什麼?”她問。
男人唇間冷嗤,手臂一揚,把那束紅玫瑰狠狠的摔在了她身邊的位置。
花瓣四散。
小卡片從花束中掉在祝安好手邊。
“祝安好,這兩天裝的乖巧聽話,是為了讓我陪你在爺爺那裏演戲?”
時臨淵傾身而壓下,墨眸盯著她的眼睛,怒意昭然。
祝安好被凶得莫名其妙,拿起手邊的卡片看,上麵有字:安好,周年快樂,希望你開心,永遠愛你。
署名:州澤。
祝安好手指一顫,擰眉,再扭頭看身邊這一束莫名其妙的玫瑰花,“什麼周年?這是顧州澤送來的花?”
在她的記憶裏,上一世顧州澤也從沒送她過花,更別說玫瑰了。
“嗬,”男人冷嗤,“他花都送到家裏了,你說你不知道?”
時臨淵早晨剛起床就被陳姨敲門告知,有人送花。
陳姨一開始還以為是先生訂的,高高興興送上來,卻見先生臉色一下黑了,這才知道自己闖禍了。
“我沒跟他聯係過,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送我花。”
祝安好她抬起頭,跟男人目光直視。
下巴一緊,比男人長指鉗住,冷冽的氣息垂下:“祝安好,我警告過你,既然當了時太太,就應該安分!”
“我怎麼不安分了?”
一大早上飛來冤屈,她氣的紅了眼。
男人奪走她手中的卡片,扔進垃圾桶,臉上烏雲壓城:“一邊哄著我,一邊跟你的舊情人藕斷絲連?祝安好,你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對麼?”
他如果不是早晨起的晚了一會兒,恐怕也見不到這束玫瑰花。
祝安好莫名覺得委屈,氣得眼眶更紅,一把推開男人的手臂,從床上站起:“對,全天下都是傻子,我就是那個最大的傻子,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喜歡顧州澤!”
她站在床上也不比男人高出多少,身上的裙子衣不蔽體的掛在肩頭。
男人看著她忽然憤怒的模樣,語調幽冷:“惱羞成怒了?祝安好,要不要我提醒你,當初你喜歡顧州澤,滿城皆知?”
祝安好抿唇,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失落。
或許,時臨淵從來都沒真正信任過她。
時臨淵手臂抬起,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拉進,薄唇吐著幽冷的薄荷氣息,拍在她的臉頰上:“你又對我說過多少真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