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站在一旁,心髒提起。
看著眼前這畫麵,腦袋已經在想如何為這位顧公子準備後事了。
畢竟,能把他們家先生惹成這樣的不多。
但是……青天白日的,顧州澤人要是真被弄死在這裏,也不知道薑律師這“平城第一大狀無一敗訴”的名聲還保不保得住。
自從先生遇到了祝小姐,他就整天提心吊膽,歸根結底還不是……
周燃回過神來,見顧州澤坐在沙發上掙紮的越來越無力,整張臉都憋紅。
再看時臨淵,臉色不變,也沒有要手軟的意思……
這還真是要把人往死裏整啊!
“先生!”
周燃倒抽一口,忙上前一步叫住時臨淵。
時臨淵聽到周燃一聲叫,劍眉稍稍放鬆,瞧著顧州澤瀕死的模樣,這才堪堪鬆開了他的脖頸,隻冷冷笑了一聲:“怕什麼,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我隻是跟顧公子開個玩笑……”
男人眸子眯得狹長,低頭瞧著正喘著粗氣的顧州澤,拉長了語調繼續道:“……顧公子不會當真的,對吧?”
顧州澤臉色緩慢恢複,隻能道:“不會。”
“那就好,周燃,送客。”
時臨淵說罷,重新座回沙發上。
周燃則走到顧州澤麵前,示意他起身離開包廂。
隻送到包廂門口而已。
顧州澤緩慢的走上電梯,看著電梯裏能當鏡子的牆壁,眸色越發晦暗,伸手摸了摸被掐紅的脖頸,咬緊牙。
…………
開車回去的路上,周燃還是想不通,便忍不住問後座的時臨淵。
“先生,就這麼放了顧州澤嗎?”
時臨淵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長腿交疊,微微晃動:“你查到證據了?”
周燃道:“從許才銀那邊查到的,隻知道是中途換了人。”
“我看著像違法亂紀的人?”時臨淵似乎心情還不錯。
周燃頓了一下,堅決道:“不是!”
不然他也不敢說別的吧?
“你沒找到證據,我又遵紀守法,不放走他,你有更好的辦法?”時臨淵倚在車座上,語調閑適。
周燃臉色為難,猶豫了半晌:“肯定還有別的證據,我會盡快找到!”
“不用,派人盯著他就行。”時臨淵道。
周燃頓了頓,跟著先生久了,也不算太過遲鈍,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先生剛才是故意激怒顧州澤……”
隻有給他更多的怨念和仇恨,讓他越發感覺自己的弱小,他才會更加不自量力,不擇手段的去爭取權利。
他還會再出手的。
…………
時臨淵回到海棠公館的時候,陳姨剛好準備好了晚餐。
男人脫掉身上的外套,見祝安好還不在樓下,順口問陳姨:“她人呢?”
陳姨立即走過來道:“在書房呢,中午也叫了好幾趟才下樓吃,太太好像在用心畫畫!”
陳姨不懂這些,隻看到祝安好在書房裏畫些什麼。
“我這就叫太太下樓吃飯!”陳姨猜不透先生的心意,立即道。
“不用,我去。”時臨淵換了鞋,便走上樓上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