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眼眶裏的淚不斷往下落,跟水龍頭似的,男人擦了又落,叫人看的心裏發堵,莫名想發火。
想把整個警察局都掀了。
薑沉在二十分鍾後趕到,跟著的還有蕭衍之。
陳墨是被分局隊長強行從問詢室拉出來的,等薑沉一來,他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薑沉站在審訊室看了一眼裏麵的情形,直接道:“放人。”
陳墨第一個不同意:“抱歉,祝安好是這起殺人案的第一嫌疑人,警方有權利拘留審問72小時。”
薑沉暗眸一抬,看向陳墨,語調晦暗冷鬱:“你是誰?”
“陳墨,平城新區分局警員。”陳墨站得筆直。
隊長怕陳墨這衝動的性格惹事,主動笑著出來打圓場:“小陳新來的不懂事,薑律師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陳墨冷笑:“一個律師,就更應該知道這是在妨礙公務!”
薑沉扭頭,暗暗的看著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隊長隻能苦笑,偷偷拽陳墨小聲提醒:“他除了是律師,還是薑局長的獨子。”
陳墨臉色微變,但依舊強硬:“我是在按規矩辦事。”
“我就是規矩。”
薑沉冷冷瞥他一眼,目光轉向分局隊長:“放人。”
隊長立即點頭,讓人拿鑰匙去開手銬。
陳墨不服:“這樣是不合……”
“既然跟我講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且當事人身體不適,不能接受問詢的情況下,誰個你的資格問詢?”
“我的當事人隻是嫌疑人之一,在並未確定真凶的情況下,誰給你的權利使用手銬?”
薑沉語調幽冷,瞬間變成了一個貼麵冰冷的律師。
陳墨:“……”
祝安好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手銬被鬆開的一瞬間,時臨淵已經打橫著把她抱了起來。
在眾人麵前,抱著她走出問詢室。
陳墨還是忍不住上前攔住:“這個案子是我負責,等祝安好同誌狀態好一點,我希望再問她幾個問題。”
“沒空。”
時臨淵冷冷瞥他一眼,抱著懷裏的女人直接離開。
蕭衍之跟上去,“二哥,我帶了藥箱。”
薑沉最後一個離開,目光淡淡瞥過陳墨,然後對分局隊長道:“這位陳警官很敬業,查完這個案子,調去斜月街。”
平城最魚龍混雜的地方。
也是平城小警察最不願意去的地方。
陳墨捏了捏拳頭,對已經轉身走到門口的薑沉道:“謝謝!”
人都走了,警局的人鬆一口氣,隊長拍著陳墨道:“你小子不能少說兩句?老子都差點被調去當片警了!”
據說,有警察隊長不知怎麼得罪過薑大律師,直接被調去鎮上當片警了。
…………
車上,祝安好半睡半醒,一個人裹著時臨淵的風衣,也不肯呆在男人懷裏,隻是縮在座位的角落。
她的裙子很髒,有血,讓她渾身都覺得髒。
時臨淵擰著眉,臉色冷鬱。
周燃和蕭衍之坐在前排,自然都噤聲不敢多話。
直到回了海棠公館。
時臨淵抱著祝安好進門,陳姨嚇得緊緊跟著,朝周燃詢問一眼,周燃示意她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