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祝那些個藏品,可有一半是我們送的,也擺著吧,我們有空還能來看看!”夏老繼續道。
祝啟泓擰了擰眉,不情願也沒辦法,隻能點頭:“好,都聽夏老的。”
誰讓這個夏立鬆是軍區的老軍長!
時臨淵邁腿走過來,朝兩位老爺子道:“夏老,程老,不如去前廳禮堂吧,匆忙把你們帶來後廳,是晚輩失禮了。”
祝安好扭頭,朝男人看一眼,原來……
是時臨淵故意把夏爺爺和程爺爺請來的。
她仔細想想,爺爺的戰友裏,確實隻有夏爺爺和程爺爺在平城聲望高。
祝念晴有爺爺的遺囑又能怎麼樣呢?
祝啟泓為了臉麵和以後,也不敢得罪夏老和程老。
“走吧!”程老歎了一聲,雙手背在後麵,“去送老家夥一程!”
夏老跟著歎了一聲,老人眼睛顯得渾濁了些,“老嘍,指不定哪天就輪到咱們了!以後還能一起下棋!”
祝安好聽著這蒼老如鬆的聲音,鼻頭發酸。
時臨淵走到她身邊,牽著她的手不緊不慢的跟著。
想想昨晚,她有些不敢直視男人的目光。
…………
第二天,祝培文的葬禮,來了平城不少大人物和別的城市的老軍官或少將。
祝啟泓的臉上可不怎麼好看。
因為這些人並不是他邀請過來的,而是時臨淵。
祝家老宅門口的私家車停得排了一公裏長,來往的每一個人都有身份地位。
有的是被兒孫輩攙扶著,穿著老軍裝而來,有的實在年紀大不方便活動,也都讓自己兒孫輩裏最出色的來。
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滿城皆知。
祝啟泓一直在門口迎接鞠躬,一個勁的賠笑,心裏卻有苦說不出。
本想著,不聲不響的把祝家老宅賣出去,也能緩解前一陣子公司的虧空,可這樣大的聲勢,他怎麼還有臉賣老宅,那可是要被全城人嗤笑的。
上天也應景的很,下午舉行葬禮的時候,下起了霧蒙蒙的小雨。
祝安好一身黑衣,站在公墓前的草坪上,她已經不想再流眼淚了,因為毫無用處。
“爺爺,您安心的休息,我會幫您討命的!”
她暗自捏緊拳頭,指甲陷入肉中的疼痛提醒著她,祝念晴已經不止欠她一個人的命了!
時臨淵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她旁邊撐傘,眼前的墓碑恍惚了一下,回到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
“回去吧,天冷了。”
男人語調偏暗,牽起祝安好的手,並沒有讓她拒絕。
祝安好淡淡點了頭,跟時臨淵上了車。
回到海棠公館,祝安好就發燒了。
體溫時冷時熱,她隱約聽到時臨淵對蕭衍之發火。
“她遭逢變故,本就免疫力低下,又淋了雨,發燒也正常,去病如抽絲,你著急也沒用!”
蕭衍之氣得扭頭下了樓,坐在客廳裏生悶氣。
時臨淵站在她床頭,臉色晦暗。
“我沒事,吃了藥自然會好,讓蕭醫生先回去吧,太晚了。”
她努力睜開眼,聲音低啞的說著,看上去乖巧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