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體溫超過39度,應用冷毛巾敷腋窩和鼠蹊部降溫效果最佳……”
楚煙煙默默的看了手機上的搜索經驗,擰眉。
站在床邊,目光先落在男人的肩頭,然後一路下滑,目光最後停在男人的……大腿部。
“鼠蹊部……”
她記得自己以前看過人體結構圖,鼠蹊部在人的大腿根部內側……
手裏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站了兩分鍾,楚煙煙深吸一口氣,端著水盆去浴室換了冷水出來。
四條毛巾泡在了冷水裏。
她看著水裏的白色毛巾,隻拿出了兩條,擰幹,轉身敷在了男人的腋窩下。
“隻冷敷腋窩,應該也有效。”她自言自語。
過了漸進半小時,薑沉腋窩下的毛巾已經跟人體溫度接近,楚煙煙隻能再泡進冷水重新敷上。
測量溫度,依舊39.2度。
楚煙煙盯著溫度計,又低頭撈出另外兩條毛巾,擰幹,轉身,很堅決的拽掉了男人的褲子。
事實上,她的手在抖。
夜太漫長,楚煙煙不知道來回換了多少次冷毛巾,知道最後一次測量薑沉的溫度為37度,才敢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休息一會兒。
…………
太陽光透過冷灰的窗紗照進來。
男人被光斑吵醒,腦袋有些微疼,睜開眼入目是女人熟睡的側臉。
他恍惚了一瞬,眸深入海。
下意識的抬起手臂,卻發現胳膊下墊著毛巾,再一動,覺得腿根也不舒服。
薑沉猛地起身,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臉色冷沉下來。
“嘶——”
楚煙煙正睡夢中被狠狠推了一下,手腕傳來刺疼,瞬間慶幸過來,第一反應還是叫男人的名字;“薑沉……”
但她抬起頭,男人已經赤腳坐在床邊,目光冷鬱的盯著她了。
“你沒事了吧,好發燒嗎?”
楚煙煙見他這副模樣,應該是已經退燒,心底鬆一口氣。
薑沉黑眸入墨,下頜線忽而緊繃了一下,起身朝她走過去。
楚煙煙以為,他要把她扔出去,下意識的撐著手臂往後退,並著急解釋:“薑沉,我昨天本來是要走的,可是見你實在燒的厲害,你還不肯去醫……啊……你別……”
“亂動什麼!”
她猛地一下,雙腳騰空離地,被男人彎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楚煙煙緊閉著的眼睜開,忽然發現男人目光正落在她手臂上,剛看到自己的手肘上的傷,猛地疼了一下。
“嘶……疼!”
薑沉拔出了她傷口上的玻璃渣,冷聲瞥她:“我還當你這是假胳膊,不知道疼。”
楚煙煙的胳膊是被昨晚薑沉打碎的玻璃杯給劃破了,又因為她是被推過去的,沒有防備,幾片玻璃渣插得格外深,血已經順著她的手肘往下流了很多。
楚煙煙淡淡的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下意識扶正了自己的手表,默默道:“確實也不怎麼靈活。”
男人抬眸,看她一眼:“坐著別動。”
楚煙煙指了指房間桌上的藥箱:“藥箱就在那邊。”
薑沉走過去,拿藥箱的時候,看到桌上還放著一碗已經糊掉的麵條,上麵窩著一個荷包蛋,蔥花的顏色已經不那麼蒼翠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