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腿交疊著,手指在膝蓋上有頻率的敲著:“公眾總是健忘的,你給他們什麼,他們就信什麼,你在娛樂圈呆這麼多年,這個道理用我教你?”
秦歌凝的手按在了桌子上,“你為什麼幫我?”
時令臣目光微微抬起,大量她兩眼:“你有用,且以後隻能為我所用。”
秦歌凝咬了咬牙:“我有條件。”
“嗬,”男人喉間溢出一聲冷笑,黑眸深不見底:“你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秦歌凝。”
她愣了一下,再與眼前這男人對視,仿若墜入冰窟,渾身發冷。
…………
平城醫院。
祝安好拎著果籃走到許負病房門口的時候,恰巧看到有個中年阿姨拎著餐盒離開,應該是許負家的傭人。
敲門進去的時候,她本以為病房還會又許負的朋友或家人隻類,沒想到仍是隻有他一人。
許負正坐在床上盯著電腦屏幕,見她走進來,也隻是淡淡抬頭看一眼,繼續工作。
“好點了麼?”祝安好把果籃和花放在桌子上。
“嗯。”男人淡淡應聲。
祝安好發覺,許負比之前對她要冷淡一些。
她自顧自的朝病房裏看了一圈,問:“你家裏沒人來照顧你嗎?”
“我家人不在國內。”男人淡淡的回。
她沒問朋友,向來許負這種少言寡語的性格,也不會有什麼朋友。
見許負似乎也沒有主動要跟她聊天的意思,她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開門見山的問:“許先生,你救過我不止一兩次了,我想知道原因。”
男人在鍵盤上敲擊的手指微微停了幾秒,卻沒抬頭:“巧合吧。”
“是麼?我在一本偵探小說上看到,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巧合,而且是多次巧合。”
祝安好頂著男人的側臉,淡笑。
許負終究是合上了電腦,眼底有些好不遮掩的不快,看向她:“祝小姐,你很聰明,但有時候也很蠢。”
“蠢?”祝安好先是一愣,而後又笑了:“既然許先生這麼評價我,那我應該不用擔心,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救我那麼多次的吧?”
許負側首,深藍色眸子裏波瀾不驚,幾乎要穿透她的靈魂:“在我的世界裏,喜歡和不喜歡並不那麼重要,我隻求利益最大化。”
祝安好聽不懂他的話,“那救我對你而言,有什麼好處?”
許負沒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問:“祝小姐,你想過找你的母親嗎?”
祝安好瞳孔驟縮,臉上的表情僵住,隨後冷嗤:“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很恨她?”許負仍舊平靜的看著她。
祝安好從椅子上站起來,拎起手裏的包:“與你無關。”
她幾乎逃跑似的逃出了病房,腦袋裏卻混亂的交疊著小時候的畫麵,她母親在大雨中離開她,她出門去追,母親給她留下的卻隻有一句話:“我後悔生下你,看到你我覺得惡心,真惡心!”
那個暴雨中,她拚命的去尋找母親的身影,卻什麼都沒找到。
唯有那句話,時刻伴隨著她,午夜夢回,冷入骨髓。
即便她母親是被宋曼琳逼迫設計,可她又有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