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臨淵已經喝醉了，薑沉扭頭看了看他，打電話把賀一叫了過來。
賀一趕到，也是半個小時後了。
包廂門被麵色偏冷的少年推開，黑色短寸，英挺的鼻梁，銳利又內斂的眼睛。
“找兩個人，暗中看著她。”薑沉吩咐。
賀一明白他說的是誰，點頭：“嗯。”
薑沉按了按太陽穴，又道：“她現在住夢溪苑。”
賀一本能的點頭，同時愣了一下，看向薑沉：“她怎麼……”
也許是多喝了幾口酒，薑沉的話多了些，對賀一道：“我帶她去的，反正她沒去處，就算不想住那，她一時半會兒也走不掉。”
賀一這才餘光一掃他身上的衣服，西裝皺巴巴的，襯衫上的紐扣不知少了幾顆，領帶也胡亂扯鬆，褲腿有灰。
這是跟人動過手。
薑沉順著他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褲腿上的灰，自嘲般的笑：“我沒事，忙去吧！”
賀一沒多問。
今晚他是怎麼遇到楚煙煙的呢？
大約是他昏了頭，開車迷路了，不然怎麼會百無聊賴的開車兜風，都能開到那個老城區的破小區旁。
他遠遠的看著那小區，竟然目光瞬間被一個拎著蔬菜的女人吸引。
是楚煙煙。
手臂微動，他竟也察覺到了自己那點心思，格外鄙夷。
重新打開引擎，他明明已經調轉了車頭準備回去，卻看到幾個小混混似的人，跟在她身後進了小區門口。
其實前後差了些距離，可他腦子裏就是莫名想起，這個破舊的老小區，連個門崗都沒有，更別說安保了。
楚煙煙今天去趕了個酒會，當鋼琴伴奏師，彈了三個多小時，滴水未進，指頭都麻木了，匆匆去了超市買了點吃的，想趕緊回家喝口熱水。
她住的那棟樓旁的路燈壞掉了，騰出一隻手掏手機照明。
燈光一亮，卻引起了不遠處那幾個小混混的注意。
本就是醉酒壯色膽，幾個人遠遠的看著她一襲白裙，身姿窈窕，而且他們來這個小區，本來就是尋開心的。
這個小區裏有不少足浴、按摩、理發的小燈牌，其實都是做見不得人營生的。
“哥，咱別去你說的那按摩小妹家了，前麵這個就不錯啊！”其中一個瘦猴似的小混混擠眉弄眼的讓他們看已經要進入單元門的楚煙煙。
“可以呀，四兒，你這眼光不錯！”旁邊一個壯漢模樣的人立即拍他肩膀，示意另外一個：“阿光，走，哥帶你們找新鮮的妹子去！”
“行！跟著大川哥就是舒坦！”阿光是個光頭，立即猥瑣的附和。
幾個人偷偷猥瑣笑了幾聲，已經跟了過去。
楚煙煙上了三樓，才聽到樓下層層疊疊往上的腳步聲，心裏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平常這棟樓上好像沒有住這麼多人。
她沒有多想，繼續拿著手機照明向樓上走，因為她住的六樓已經是頂樓，等身後那幾個混混跟上來的時候，她的手剛打開房門。
“哎，這好像沒招牌啊！”四兒喘了口氣，看著楚煙煙的門口。
做那種行當的，門口總要掛個燈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