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看許負,他會生氣嗎?
祝安好接通電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天都黑了,你去哪了?怎麼不在公司?”時臨淵的聲音有些生氣。
祝安好擰著眉思索了幾秒鍾,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電話那頭的男人察覺到異樣,聲音溫和下來:“安好,你怎麼了?”
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瞞著他的,她終於開口:“時臨淵,許負出車禍了,正在搶救,我在醫院。”
電話那頭,突然變成了沉默。
祝安好知道他在聽,解釋道:“他助手說車禍很嚴重,一死一傷,醫院這邊聯係了我,我就過來了。”
“嗯,在哪家醫院,我去找你。”
時臨淵沒說她什麼,似乎也是想到這場車禍很嚴重。
“在平城中心醫院,急診科。”祝安好道。
“好。”
時臨淵很快來到了醫院,遠遠的看到祝安好低頭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阿槐麵無表情的站在她身旁,手術室門口還站了個滿身是血漬的法國男人。
“手術多久了?”時臨淵走到她身邊,聲音溫和。
祝安好堪堪抬起頭,仰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忽然覺得心好像落地了是的,十分安心,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聲音發悶:“好久了,從下午一直到天黑。”
時臨淵眼眸的暗色愈重,沒有再問什麼。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窗外夜色漸濃,手術已經進行了整整七個小時。
走廊上的氛圍,越發死寂。
“叮——”
手術燈滅了,轉成了綠色。
隨後有護士推門走出來,許負的助手著急的湊上去詢問。
祝安好聽到動靜,也立即從長椅上站起來,走了過去。
“醫生,怎麼樣了?”助手用流利的中文詢問走出來的醫生。
年長的醫生滿麵愁容,撫了撫自己鼻上的老花鏡,歎息了一聲:“哎……可惜了……”
助手的臉色一瞬間就白了,扶在牆邊。
時臨淵蹙眉,盯著醫生再問:“到底什麼情況,是死是活?”
老醫生似乎是認識時臨淵,立即回:“不好說,命是保住了,但傷了後頸椎,如果最近一個月醒不過來,恐怕就……”
“就怎樣?”祝安好眼眶微微泛紅。
醫生補充掉:“……就變植物人了,當然如果病人的求生意誌強烈,也是有恢複的案例的。”
但很多時候,醫生的話都隻是安慰。
祝安好忍不住扶時臨淵的手臂,不敢相信的問:“醫生,你說……他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那醫生擰著發白的眉毛,思索了片刻,很鄭重的道:“是,我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可以,請盡快通知他的家屬吧。”
祝安好差點腳軟,“沒……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
她是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的無奈。
“今晚病人會在重症監護室,你們就不要打擾了。”醫生交代完,繼續忙去了。
“沒事,還會有國際最頂尖的醫生團隊來給他治療,他不會輕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