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紛紛揚揚,片片粘連在一起,浩然壯觀,仿佛世界都是白色,籠罩著他們。
蕭衍之開車,薑沉坐在副駕駛,祝安好一個人在後排座上,三個人都是一言不發。
白色的林肯幾乎要隱匿在大雪中,直到停在平城警察局門口。
兩個男人都穿了黑色羊絨大衣,身形修長冷峻,推門下車的時候,雪花很快染白了他們的肩頭。
祝安好從車裏走出來,跟著他們一起走進了大廳。
因為薑沉的這張臉,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沒有工作人員敢攔。
祝安好原本以為探視會很麻煩,沒想到看守很輕鬆的就點了頭。
她很快明白過來,這大約也是卡洛林是先預設好的,隻有讓她親眼看到男人所受的苦,她才會知難而退。
不過出乎預料的是,前去通報的人為難的道:“抱歉,時臨淵說不想見你。”
祝安好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不可能!他是不是生病了!他的傷怎麼樣了?你們在撒謊!”
警察沉下臉:“是時臨淵說不想見你們,跟我無關,就算你們有質疑,就等他願意見你們的時候自己去問他吧!”
薑沉走上來,對警察道:“麻煩再去問一句,告訴他,就說他太太都知道了。”
在平城待過的警察,很多都認識薑沉,即便他父親調職,也總要稍稍給他點麵子。
十來分鍾後,警察還是歎息了一聲:“抱歉,時臨淵說不願意見你,但請薑……先生過去見一麵。”
“他為什麼不肯見我!”祝安好擰著眉心,倔強而堅持。
警察也很為難,耐心告罄:“你別胡攪蠻纏了,我們工作也很累的,你就配合我們一下,別再鬧了!”
薑沉臉色微冷,往前走一步:“我去見他。”
最終,祝安好隻能乖乖等在外麵。
探望室內。
小小的格子間裏,隻有冰冷的桌子和兩把凳子,其餘都是一片白色。
時臨淵坐在一張椅子上,抬眸看他。
…………
探視室外麵,蕭衍之見祝安好情緒低落,隻能硬著頭皮去安慰:“你不用擔心,二哥也是遭過大事兒的人,這點事情,難不倒他,很快就會過去的。”
祝安好幾乎有些慌不擇言,她抬起頭問蕭衍之:“那為什麼他不肯見我呢?他不應該不見我的!”
蕭衍之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直接道:“他隻是怕你看見他受傷罷了,他怕你心軟。”
心軟,就會妥協。
祝安好默默的垂下了頭,她竟然無話可說。
卡洛林很會找方法,她看到時臨淵受傷,確實會心疼,更加痛恨自己無用。
十幾分鍾後,薑沉從裏麵走出來,麵容淺淡沒有表情。
祝安好迎上去幾步,開口問:“他怎麼樣了?”
薑沉隻是點了頭:“隻是一點小傷,沒事。”
事實上,是不輕的傷,而且傷處都在明眼看得到的地方,臉上,脖子上,手臂上……
目的當然是為了讓祝安好看到。
“他有說什麼嗎?”祝安好緊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