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室找不到合適的布料,不管生活還是工作,你永遠都那麼細心,還沒等我說,你就已經幫我做了。”
許負看著她,眉目不動:“所以呢?”
原來,他做的這些,她也不是全然不知。
祝安好端起麵前的高腳杯,把紅酒一飲而盡,“所以,謝謝你。”
她苦笑:“你看,盡管我都知道這四年你對我做的這些事情,我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幫助,一次次的傷你的心,我這個人多自私呀,是不是?”
男人的眉心,蹙得更深。
祝安好卻搖頭道:“我就是自私,我原本想著,生下小昔後我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我不能讓他沒有爸爸,所以我一次次的說服自己,你很好,你對我和小昔也很好,就是這輩子一直這麼跟你下去,我也可以接受的,可是……”
她又給自己倒了酒,喝了兩口,“可是我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跟你邁出最後一步。”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卻一直還要賴在你身邊,給你希望。”祝安好坦誠的道歉。
許負嗤笑:“有什麼好道歉的,我想要的,我自己會拿到。”
祝安好猛地站起來,“許負,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放過我?”
男人眼底那一點暖色轉涼,抬眸:“安好,我沒有父母,是你母親收養了我,從小她就告訴我一個道理,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去爭取,我不信命。”
“可小昔隻是個孩子,你別牽連他好不好?”祝安好繞過餐桌,去拉許負的手臂,卻被他躲開。
許負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桌子上的東西,起身眸底陰鬱的看她:“可他是你最重要的人,不是麼?”
祝安好眼睜睜看著許負轉身上樓,卻再也說不出一個“求”字。
一桌冷餐,她獨自吃下。
許負扼住了她的軟肋,始終不肯鬆開。
翌日一早,許負坐在客廳裏,似乎是在特意等她:“過來。”
大約是預感,祝安好心中一沉,可依舊站在了他麵前:“什麼事?”
男人坐在沙發裏,長腿交疊,身上是筆挺的墨藍色西裝,“桌上的東西,你看看。”
擺在她眼前的是一份撫養權通知書。
“你什麼意思?你要把小昔帶倫敦來?”祝安好緊張的問。
從許負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怎麼?他本來就是我的孩子,撫養權也在我手裏,我接他回國,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許負你夠了!”
一疊資料,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祝安好抓了抓淩亂的長發,看著被砸了依舊無動於衷的男人,無奈的哀求:“許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啊!”
許負終於抬起眸,與她對視:“跟我複婚,跟以前一樣,你負責照顧小昔,我負責照顧你們。”
“不可能!”祝安好想都沒想的拒絕。
男人彎腰一張一張的撿起散落一地的資料,慢條斯理的說著:“不用這麼急著回答我,我明天才會派人回國把小昔接過來。”
“許負,你……”祝安好咬牙忍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