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走到玻璃桌前去拿吹風機,聽時臨淵這麼幹巴巴又低啞的兩個字,淡淡抬頭看了一眼男人:“怎麼了?”
時臨淵站在陽台的白色欄杆前,額頭散落的短發被夜風吹散,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見她不動,又持續啞糲的出聲:“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不是命令的口氣,而是帶著點無奈和幽怨的味道。
祝安好頓了頓,手裏拿著剛找到的電吹風,走到男人跟前,她本想問什麼事,卻被他手臂一拉,身體就落入了突如其來的懷抱裏。
時臨淵的懷抱,又寬又暖。
撲麵而來的煙草氣息混著剛沐浴後的薄荷涼氣,縈繞在她的鼻息,侵占著她的嗅覺神經。
因為身高的關係,祝安好的臉埋在男人胸口,對男人這突如其來的距離有點不習慣,被男人抱著愣了一會,然後抬頭:“有事就說。”
大約是她這冷硬的話傷到了他,男人俊臉糅雜著某種莫名的委屈,微微俯身,雙手環在她腰際,下巴埋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
溫熱的鼻息撫過她的皮膚,叫她肩頭不自主的顫動,這麼寵溺的味道讓她覺得怪異,歪著腦袋躲避:“時臨淵,你有事嗎?”
似乎是她的態度讓男人很不滿意,雙手又更用力的抱緊她才喑啞著發出聲音:“你打算跟我生氣到什麼時候?”
祝安好仰起著頭,剛好能看到男人近乎完美的下頜線,和幽怨的眼神,燈光折射在他的眼底,瀲灩的色彩燦若星河。
生氣麼?
祝安好覺得她其實也不算在生他的氣,她更多是生自己的氣,明明他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可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為了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氣。
“我沒有生氣。”她否認,卻漸漸垂下眼眸,並不想對上男人那一雙拷問的黑眸。
時臨淵靜靜的看著她,似乎是在她耳邊淡淡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將她抱起來,轉身坐在陽台的椅子上。
祝安好有點慌亂,雙手拽著男人的胳膊,卻還是被按著坐在了他雙腿上,被禁錮在懷中:“時臨淵,你幹什麼!”
男人沒有說話,拿起桌上準備好的藥,沾著棉簽輕輕的塗抹在她額頭紅腫的位置。
祝安好身體僵直,額頭傳來清涼的感受,還有淡淡的花香,浸透心脾。
夜風清涼,襯得時臨淵的聲音也格外好聽:“今天是我考慮不周,讓那些人傷了你,以後不會了。”
祝安好稍顯別扭的回:“她們覺得是我做的,讓她們出口氣,不挺正常的。”
幫她塗藥的手臂停住,“那些人已經被周燃送警察局了。”
“哦。”她淡淡的應一聲。
時臨淵見她這個反應,有些急了,雙手捧住她的臉,抬起,認真的問:“安好,我不明白,你還在生什麼氣,我跟那個女人什麼都沒發生過。”
祝安好擠出一個笑:“我沒生你的氣。”
“你有。”
男人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奪了她手裏還拿著的電吹風,俯身壓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