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其他人都還在談笑風生，但林欣然知道這些叔叔伯伯的耳朵可都朝這兒張著，董亦川這看似禮貌實則有些曖昧的動作，實在是讓她心跳加速，但包廂裏人多她也不好說什麼。
林欣然緩過來之後董亦川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和其他人交杯換盞，腳底下空瓶子已經擺開一排了，紅的白的都有。
董亦川今晚很失常，林欣然想應該是因為古曉凡，難道兩人吵架了？不過她也不為董亦川難受，她應該謝謝古曉凡，不然董亦川也不會來今晚的飯局。
一直到十點，這個飯局才散了，林安東等人都喝高了，走路搖搖晃晃，就隻有董亦川和林欣然還清醒著，林欣然是因為沒怎麼喝酒，董亦川是酒量好。
每個人都由秘書或者家人接了回去，董亦川卻站在飯店門口，他像是發愣一般盯著前方，秘書小張也沒見來接他。
林欣然把林安東弄上車之後看了過來，本來她也就跟著爸爸一起回去了，可是看到董亦川一個人也沒有回去的打算時，瞬間也改了主意。
“你，不回去嗎？”林欣然囑咐了司機之後朝董亦川走了過來。
夜晚的街道川流不息，霓虹燈在樓宇之間閃爍，董亦川的臉上映襯著流光溢彩的燈光，林欣然看著他的側臉著迷。
董亦川聽到聲音也轉過頭來，勾著唇角笑了一下，“林小姐也不回家嗎？”
這個笑容配著董亦川微眯的雙眼，顯得邪魅不已，林欣然不自覺的心跳加速，覺得耳根有些發熱，“我.......要不我陪你喝杯咖啡醒醒酒吧？”
聽到這個提議，董亦川似乎愣了一下，手指指腹在口袋裏的手機上摩挲了一下，才緩緩的說：“好。”
沒有車，兩人沿著街道步行，隆冬的夜晚本該是寒冷異常的，但城市裏溫度總還是高幾分的，林欣然覺得手心暖暖的，眼睛所過之處都像是暖爐一樣讓人安心。
或許，還是因為身邊這個並肩而行的男人的緣故。
隨便找了一家咖啡館，兩人一齊進去了。
這個時候咖啡館裏的人很少了，也就散落的幾個座位有人，林欣然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能夠看到外麵的街景。
咖啡館的格調很好，整個基調都是暖黃色的燈光，有點小文藝的感覺，他們的對麵是一麵高大的書架，上麵擺著滿滿當當的書籍，大多都是新的。
“你喝什麼？”服務員拿來了菜單，林欣然隨手翻了幾頁問董亦川。
“隨便，你點吧。“董亦川懶懶的回答，眼睛一直盯著窗外。
林欣然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我們要兩杯卡布奇諾，謝謝。”她指著菜單對服務員說。
“好的，請稍等。”
這樣的環境很是愜意，比在飯局上輕鬆了不少，董亦川鬆鬆散散的靠在沙發靠枕上，右手撐著額角，眼睛微眯著，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他應該是微醉的，眼神沒有了平日裏的精明，慵懶的樣子比平時的帥氣嚴謹更加吸引人。
也許隻有在董亦川不是十分清醒的時候，林欣然才敢這麼大膽的看他，看他深不可測的眉眼，看他幽深的臉廓，看他削薄的唇，看他纖長的指節，看他不小心露出的凸起的鎖骨，看這些平時隻有古曉凡才能夠看到的董亦川。
現在的董亦川隻屬於她一個人，她要細細的品，慢慢的看，享受著得來不易的時刻。
“好看嗎？”董亦川還是盯著窗外，嘴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勾了起來，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來。
他知道嗎？那還一直望著窗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林欣然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你今天心情不好嗎？”無奈，林欣然隻有轉了個話題。
“從哪裏看出來的？”董亦川終於回過頭來了，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抬眼看著對麵的林欣然。
“你的情緒今天都掛在臉上了，都不像平時的那個董亦川了。”林欣然想了半天，隻得實話實說。
很明顯嗎？聽到這個形容董亦川自己都愣了愣，隨即又笑了。是啊，這個世界上能影響他情緒的恐怕就隻有古曉凡了，他心情不好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來了，可就是古曉凡看不出來，任何人都來安慰他，就是古曉凡不理他。
董亦川啊董亦川，沒有古曉凡的時候你是怎麼過的？為什麼有了古曉凡之後你就不能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狀態了？
“是因為曉凡嗎？”看董亦川不接話，林欣然又小心的問了一句。
跟董亦川在一起她一直都很謹慎，總是小心的揣測董亦川的心思，想要為他解憂，隻有這個時候，林欣然才會感覺到董亦川是需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