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明天就是婚禮。
可是芳姨卻看出,童顏好像沒有前幾日高興了。
“太太,是不是因為明天的婚禮而緊張呢?”
芳姨倒了杯熱水給她,童顏接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笑著搖搖頭:
“有一點,但還好。”
緊張是緊張,但困擾她的,卻是那個夢。
如果那個夢是真的,是她的過去,那麼——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次醫院外遇到的,那個失控的婦人。
“芳姨,我以前……是個好人嗎?”
想不起過去,但是好是壞,總有人能判斷吧。
芳姨聽她這麼問,覺得有些好笑,說道:
“當然了。”
“那我,有犯過什麼大錯嗎?”
“沒有。”
芳姨的回答會不會太直接了,都不需要猶豫一下麼。
“太太,你又多想了,明天就是婚禮,今晚早點休息吧。”
是她,多想了嗎。
即便不斷告訴自己,過去不重要,可是……當真能把一切都抹去嗎?
……
大清早的,甄蜜和化妝師就來了。
真真在一旁看著,眼睛裏都布滿星光,像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媽媽這麼美。
“采訪一下幾個小時後即將認證為顧太太的你,此刻心情如何?”
認證?這兩個字怎麼聽著這麼怪呢。
“就那樣啊,還能怎樣。”
“切,指不定心裏偷著樂呢!”
“媽媽,真真能和你一起嗎?”
小丫頭穿著一身粉色的公主裙,白裏透紅的小臉上寫滿開心。
甄蜜把她抱在懷裏,說道:
“真真乖,等會兒你跟我先去現場,那裏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麼。”
至於新娘子,自然是等待婚車來接咯。
真真撇撇嘴,還是點頭答應了。
差不多的時候,甄蜜帶著真真先去了酒店會場,而童顏看著芳姨在布置婚房,明明隻是補辦個婚禮,沒必要各個方麵都注意這些吧。
但仔細想想,一生隻有一次的婚禮,自然是無比珍貴的。
“太太,車子來接你了。”
童顏看了眼時間,不是說三點麼,好像來早了,但也沒在意,芳姨把她送上了車,就像是母親一般,送給她最後的祝福。
……
手上的疼痛,讓童顏驀地睜開眼睛,金黃色的天花板像在打轉,雖然暈眩,卻還是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
剛才,坐上那婚車的時候,她就聞到了異常的熏香,沒過一會兒,就覺得頭暈,再然後就沒了知覺。
直到現在,她撐起身子,發現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手臂上多了個針孔,目光看向那個給她注射藥劑的男人,他不就是那個來接她的婚車司機嗎?
這是怎麼回事?
“沒你事了,出去吧。”
“是。”
說話的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童顏蹙眉,外國人?不,看著像是混血。
那個男人出去後,房間裏就隻剩下她和這個陌生的混血女人。
“你是誰?”
為什麼設計把她帶來這裏,還給她注射了藥物。
童顏身上還穿著婚紗,原本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到婚禮現場了。
“喬安·凱奇。”
“……”
她蹙眉,她並不認識國外的人。
“其實我們以前見過的,林汐顏。當初我救了你,在監獄,那場大火。”
監獄,大火……
當這個美麗的混血女把這句話說出口時,童顏錯愕震驚。
監獄,又是監獄!
“你……”
不等她開口,喬安又笑道:“你的記憶是我拿走的,剛才不過是……把它還給你。”
“你說什麼……”
記憶,還?記憶,還能還嗎?
她自然是不知道,喬安·凱奇的身份不一般,平時最喜歡研製一些藥劑。
當初用在林汐顏身上的,就是一種看似無毒無害,可是卻能讓人記憶衰退的藥。
但其實,那種藥劑注射了後,時間久了,對身體是有害的,是藥三分毒。
剛剛給她注射的,不過是清理毒素的藥物。
過不了一會兒,林汐顏就會把過去的記憶全都想起。
“林汐顏……不,你不姓林,你不過是顧衍澤一開始找錯的人。五年前,你以故意傷人罪,判刑坐牢十年。送你進監獄的男人,就是顧衍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