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鑫兒在福澤宮可謂一晌貪歡,往日的慵懶勁都被撩撥出來,她甚至開始考慮聽娘親的勸,打算留在京城過好日子。
而此時在宮裏的易雲澈被逼頭疼,大殿之上,影澄公主當眾要求嫁給他。
眾大臣覺得此舉可行,有助於穩固安國與我國穩定關係。但也有人出於私利不願見到安成王得勢,威脅自身利益。所以,兩方吵得不可開交。
但是於公於私,皇上都不能答應的。
一方麵,他不能丟了作為至高權位卻求而不得的尊嚴,另一方麵,他其實並不希望易雲澈在北疆過得舒坦。
“公主好意,本王心領。但是本王說過,有一位王妃已足夠。”易雲澈的拒絕算是相當直白。
影澄公主卻咄咄逼人:“我為了配得上你,從小學習琴棋書畫,騎射更不敢疏忽大意,哪裏比楊鑫兒差?再說,她也不是你唯一的王妃,有三就有四……”
慌亂之間,公主有些口不擇言。
但是她的話明顯惹怒了易雲澈。
“公主還請慎言,本王家事還輪不到外人多嘴!”易雲澈眼神冰冷。
“皇上,臣態度很明確。北疆情況危急,請允許臣,即刻啟程。”易雲澈跪在大殿上,脊背挺直,一臉肅然,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準。”易北欽難得應得爽快。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安成王得了令就轉身離開大殿,誰的麵子也不給留。滿朝文武,包括皇上皇後全都是一臉懵圈。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手。”影澄公主氣得跺腳,在他身後大聲喊著。
望著一步也未停留的消失的背影方向,影澄公主哭著喊著,癱倒在大殿上,看熱鬧的大臣不發一言。
大臣竊竊私語,這時候任誰都是絕不敢做什麼主的。
這樣難堪的場麵完全不在意料之中,景皇後側身在皇上耳邊低語。
片刻後,無關緊要之人皆回避,大殿上隻餘帝後二人,和殿前傷了心的影澄公主。
“公主身體還未痊愈,且在宮中好生休息。”景皇後語氣溫柔,沒什麼架子,讓人心生好感。
影澄公主覺得太累了,她為愛奔波千裏終被辜負,忽然放鬆下緊張的神經,覺得力不從心。
景皇後親自扶著她,宛如姐妹,往後宮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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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鑫兒來之前和易雲澈約好,酉時會過來接她,她等許久也不見人影,卻等來影澄公主身邊的那個伶俐小丫鬟。
她恭敬地給王妃行禮,該做的一分不差。
“起來,你來這裏做什麼?”楊鑫兒心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她其實私心裏並不喜歡這些北疆的女人,大概是她們很可能勾起易雲澈的興趣。
阿苗從懷中取出一幅畫呈於王妃麵前,說道:“這是公主讓奴婢送給王妃的禮物,公主還說,奴婢以後就跟在王妃身邊。”
楊鑫兒接過這幅有幾分陳舊的畫作,待看到蕁舞二字,又看見落款,她腦中一震,這是王爺親手畫的蕁舞的畫像?
為什麼,這女子與眼前的阿苗有六七分相似?
楊鑫兒極力克製內心的情緒,但拿著畫的手還是抖了三抖。
“王爺問過奴婢,與蕁舞什麼關係?奴婢從小在王宮長大,並不認識什麼蕁舞。”阿苗不等王妃問話,主動交代一切。
楊鑫兒冷笑一聲,影澄公主還真是心急,還沒嫁進王府,就開始找她過招?
“拿回去吧,你也回去。”楊鑫兒把畫隨手一扔,掉在地上。
阿苗見王妃表情冷漠,眼睛裏盡是掩不住的悲傷失望,嘴角一瞥,上前撿起那幅畫。
對著王妃的背影,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二是繼續道:“王妃何不成全別人也成全自己?”
“聽說,王妃當時為教王爺主動退婚,使了不少手段。現在,您主動退出,於自己是解脫,於王爺和我們影澄公主都是拯救。”
楊鑫兒沒有聽下去的欲望,示意門外守著的小蓮送客:“你該走了,這裏不歡迎你。”
小蓮站在門口許久,早就聽不下去,一直等著轟這小賤人出去呢。
“阿苗姑娘,請吧!等福澤宮的守衛過來就不好看了。”
“好,請再聽奴婢一言,就是打死奴婢也認了。”阿苗望著王妃的背影,堅定地懇求著。
“你說,讓你死也死得明白。”楊鑫兒的耐心已經被她磨得所剩無幾。
“王妃可知,出了貝寧城,安國之外幾乎寸草不生?皇上的聖旨不是封賞,是驅逐。”阿苗的每一句都像紮在楊鑫兒柔軟心上的鋼針,讓你忍不住地抽搐。
“影澄公主願以安國為聘,給北王一片棲息之所,何樂而不為?”阿苗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