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澈走向她拉起她的手笑著問道:“有沒有害怕?”
楊鑫兒仰起頭來神氣地回道:“我才不會害怕。”
周邊的樹木像是突然收到什麼訊號似的自動向兩邊移動開出一條不寬的路來,易雲澈拉著她的手一臉欣慰道:“我的心兒越來越勇敢了。”
楊鑫兒內心生出一絲柔軟的感動,因為自己的成長,也因為他的認可。
“走吧,這裏住著的才是能幫助我們解決問題的人,不管影澄公主對你說什麼你都要保持三分懷疑,才能清醒地做出正確判斷。”易雲澈把她的手握得很緊,生怕她再走丟了似的。
“嗯。”楊鑫兒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乖巧地點點頭。
“你來了。”一位老婦人從打開門請他們進屋,看來是早就恭候已久的樣子,早知道他們會來?
“你早知道我會來找你。”易雲澈也不願意拐彎抹角,他現在來也是有求於人的。
“第一次見麵便知道你是北王,你不戳破,我老婆子多什麼嘴。”老婦人倒是顯得坦蕩,絲毫不覺自己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易雲澈一時失笑,片刻道:“好,那請您告訴我們解決之法。”
婦人自顧自地倒了杯水完全不給客人一點麵子,她自己喝了一杯茶才幽幽地說道:“我孤家寡人的也怪寂寞的,北王若真是有心,就讓王後留下來伺候我幾天,種樹秘法自當呈獻。”她說得清清淡淡,完全不在意別人是否應允。
“不行!”
“好。”
易雲澈否定地快速有力,而楊鑫兒卻答應地幹淨利落。
兩人麵麵相覷,楊鑫兒抓住他的手:“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
楊鑫兒甚至是祈求地看著他。
“你們每個人都有事可做,隻有我什麼都做不了,我不想這樣。”楊鑫兒一度哽咽,說不出話來。
“還望您說話算話。”易雲澈再看著婦人不由多了幾分警覺和懷疑。
“這個,可不好說。諾言這種東西我從不許。”婦人像是故意考驗他的耐心。
易雲澈聽罷拉著楊鑫兒就往外走,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陷入危險中。
楊鑫兒卻不依他,死活都要留下。
“好了,要走就趕緊走,要留下就留下,你們自己考慮,隻有這一次機會,過時不候。”老婦人把他們轟出門外關上了大門。
“我留下,你回去。”楊鑫兒異常堅決,這一趟不能白來,這個機會不能錯過,而易雲澈顯然不能留下陪著她。
“我在這裏陪你,晚些回去,明日一早就過來。”易雲澈說道。
楊鑫兒含淚點著頭。這是盡他最大的努力陪著。
“既然決定留下,就先去給老婆子燒口開水喝。”婦人把喝完的空杯子往桌上一放,真把楊鑫兒當成丫鬟使喚起來。
婦人打開門站在門口示意他們進來。
“北王坐著就好,你不能什麼都幫她做。”婦人按下易雲澈的肩膀,“我也是聽人說,北王給王後建了座樓,如此勞民傷財之事還是少做,否則她真的應了那句紅顏禍水。”
易雲澈若有所思地看著老婦人,心中思量萬千,她到底是何身份?但是不管易雲澈如何試探,老婦人都三緘其口不肯多說。
不出所料,楊鑫兒對這些事情並不得心應手,茶碗摔了幾個才燒好一鍋熱水,也實在不易。
“啊!”她忽然一聲大叫,嚇得易雲澈再也坐不住。
熱水濺到她手上一時沒忍住叫了出來,楊鑫兒覺得自己笨手笨腳的心中十分委屈。
“怎麼回事?我看看。”易雲澈看著紅腫的小手心疼不已,拉她到一邊的缸裏的冷水裏泡著,他的手用力抓住她的手。
“這缸水算是毀了,去給我打桶水來。”易雲澈聞言就抓起旁邊的木桶去打水,卻被老婦人攔住。
她眉梢一抬瞥向楊鑫兒:“讓她去。”
楊鑫兒把手拿出來感覺好多了,一聲不吭地從易雲澈手裏奪過木桶要一個人去打水:“北王早些回去,免得他們擔心。”
把她留在這裏易雲澈定然不會放心,但是楊鑫兒鐵了心地要趕他走,他無奈隻好給她上好藥才心中忐忑地離開。
易雲澈被楊鑫兒再度推到門外,大門緊閉。
易雲澈站在原地,望著滿園紅花綠柳。他想著他的心兒變了,長大了,變得更有承擔有責任感了。他或許可以放手一次。
送走了北王這尊看護神,楊鑫兒提著桶去打水。
按照老婦人的指示她兜兜轉轉許久才找到那條河,打了大半桶水一路提回來就隻剩小半桶了,她也很無奈,力氣不夠,斜著身子拎著木桶走路搖搖晃晃的,平衡感也差,一路歇歇停停,總算天黑透之前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