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前提假設:假如她們不曾相遇,那她們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番外一:《假如我們不曾相遇》
(宋離墨第一人稱視角)
我叫宋離, 我在本文裏的人設是最普遍的套路都市偽黑\道殺手文的吊炸天女主角。
八歲之前我並不叫宋離, 八歲之前我到底叫什麼, 我到死都不知道。
我的人生經曆說起來挺傳奇的。
我的記憶開始於八歲的某一天清晨,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一群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像是醫生的人圍在我的身邊,周圍還有很多個床位, 每一個床位上都有一個孩子, 像我一樣大的孩子。
滿室的吵鬧, 其他孩子或許是因為陌生環境的恐懼,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甚至有人想要下床逃跑, 卻被人牢牢按在了床上。
我看著這荒唐的一切,覺得有點玄幻。
醫生模樣的人問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 除了什麼都不記得以外,我沒有哪裏不舒服。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進來了, 男人保養的很好, 他看起來低調謙遜又內斂, 所有的醫生跟他鞠躬,我身邊的醫生過去和男人交談了幾句,我聽見我的醫生指著我說,她是這一批最好的苗子。
其實我很想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我還是沒問, 男人笑著點點頭,看起來很滿意,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發。
我問他:“你是誰?”
男人說道:“我是教父。”
我再問他:“那我是誰?”
教父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宋離了。”
從那一天開始,我的名字就叫宋離。
我知道自己身處一個叫組織的地方,名字非常不講究,就叫組織,他們的大本營在C國的J市,國境線邊緣,在組織大本營附近,還有一大片湖。
聽照顧我的醫生說,他們組織每一年都會從各種渠道買很多很多孩子進來,他們的渠道有很多,他說估計我已經應該是被人販子拐賣賣到這裏來了,這裏的大多數孩子都是這麼來的。
組織買這麼多孩子進來,培養他們,將他們慢慢培養成一個合格的殺手,用於己用。
聽起來很酷對不對?
其實一點都不酷。
每個月我們都會有一次考核期,我這一期一共有五十八個孩子,幾乎每個月都要死掉一兩個。
我們這些孩子之前是沒有交流的,任何交流都不被允許,我隻能跟照顧我的醫生說說話。
但是我知道,那些孩子會變得越來越少,最後可能隻會剩下三個,甚至更少。
我開始感到不安,我向醫生傾訴。
或許醫生是看我年紀太小,又每個月每個月的遭受折磨,太可憐了,他經常跟我聊天說話,我在整個組織中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可是後來,他死了。
有一天晚上我訓練完了回去睡覺,然後發現他的屍體安靜的躺在我的床上。
教父和一群黑衣人站在床邊上看著我。
我問他為什麼要殺了醫生,教父說他跟你說的太多了,你也跟他說了太多了,不符合我們這裏的規矩。
我抽出枕頭底下的一把槍,黑漆漆的槍口對著他。
月光從窗外灑下來,教父身邊所有的人都用槍指著我。
我看著教父,目光欲裂,像是看一個仇人。
教父卻笑了,他擺擺手,讓他的手下放下槍,他走到我的麵前,手放在我的頭發上揉了揉。
他說,你是個好孩子。
我的槍裏麵是沒有實彈的,因為組織內不允許還沒有被培養出來的孩子擁有這種殺傷力武器。
再後來,我被養在了教父身邊,我看著教父處理組織事務,殺掉叛徒,繼續培養一波又一波的殺手,跟割韭菜樣的。
現在回頭想想,那個醫生,或許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曾經愛過的人。
組織裏麵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天文地理,兵法曆史,槍械原理,我什麼都要學,什麼都必須學得好。
我在教父身邊,教父偶爾會跟我講故事,講這個組織的起源,講他們的層級製度,講未來,偶爾還會跟我談起一個女人。
我在教父身邊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我變得冷漠又冷淡,變得順從,我完成教父給我的每一個任務,精確快速,我再也不會關心別人的任何事情。
在這個組織裏麵,實力為上,其他都是妄談。
十六歲那年,我原本有一次走出組織的機會。
那個任務需要一個年紀不大不小的女孩,打入內部,獲得他們的信任,偷盜一些資料,然後殺一個人。
雇主說,他要曲家也嚐嚐被人背叛的滋味。
曲家應該就是那個倒黴的被盯上的任務目標吧。
但是我並不關心,因為教父最後還是沒有放我出去,當時正好又有另外一個任務被接了進來,教父想了想,覺得讓我去太長時間不劃算,耽誤他賺錢,於是把曲家的任務給了另外一個女孩。
至於這個任務結果怎麼樣了,我並不關心。
過了一年還是兩年,時間在組織裏麵已經模糊不清了,我其實也記不太清過了多久,我在組織中又看見了這個女孩,我並不關心這個任務結果怎麼樣,但是既然人已經回來了,那說明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
我內心不知道為什麼,湧出了一股失落和難過。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情緒了,一時之間還覺得有點新奇。
我想,或許是因為我失去了一次長時間可以離開組織的機會吧。
我的生活實際上是非常枯燥無聊的,這個聽起來酷炫的職業真的沒那麼酷炫,大多時間殺手們就像是被組織裏麵養的一群狗,指哪打哪,指誰殺誰,而教父就像是遛狗的,時不時的還要牽著狗出去放鬆。
而這群狗並沒有自由的權利,因為他們手上都沾滿鮮血,除了組織以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收留他們。
殺戮到後來形成了一種習慣,人命在我眼裏就像是介草一樣,殺一個人或者十個人,在我眼裏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這種將自己淩駕在別人生命至上的行為讓我感到了快樂和安寧,對於鮮血我已經麻木了,在任務完成之後,我習慣了輕描淡寫的去擦沾在自己身上的鮮血,然後迅速離開現場。
可能是因為我給教父賺夠了錢,教父在我二十五歲之後就很少再讓我出去做任務。
殺手這個工作畢竟是個吃青春飯的,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的骨骼和肌肉反應會下降,就算我是本文的吊炸天女主角,我也不能開外掛逆天到青春倒流。
再加上教父有意培養我做他的繼承人,他開始把我長時間的留在組織裏麵,留在他身邊。
我可以看他書架上所有的書,可以翻閱他書桌上重要或者不重要的文件。
我開始了解到,我們的組織是有多麼的龐大,我們幫助許多顧客做各種生意,隻要給錢什麼都做,手段方法無所不用其極。
教父開始教我怎麼管理整個組織,保證組織內部穩定,怎麼能牢牢控製人心,殺一部分人,換取最大化的利益。
教父說,組織裏每一個人的脖子下麵,都被植入了一顆小型爆炸器,組織裏所有的人命都被他緊緊捏在手心裏。
我心裏沒有任何感覺。
這確實是教父會做出來的事情,很正常。
教父說,沒有人會不喜歡金錢和權利,欲\望是催化人的根本,所有人都會跪在人心裏的欲\望腳下,沒有人是聖人。
我不可置否,再翻了一頁手上的書。
教父說,其實在你這一批孩子裏麵,甚至在你下一批孩子裏麵,還是有能力跟你不相上下的人,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