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啦……”
棕褐色的身體滾落在地麵之上,四肢扭曲而無力地耷拉在冰冷的泥土上。
強勁的力道深入飛腿郎的體內,將其五髒六腑攪了個稀爛。
它已經失去了痛覺,感覺不到那在身體各處湧起的深沉苦痛,
渾身上下傳來的,是一種如墜深淵般的空虛、麻木。
它知道,自己……要死了。
強撐起腦中的最後一絲神智,飛腿郎艱難地轉動著自己已經有些渾濁的瞳孔,望向血泊之外的遠方。
那裏,幕下力士殘破不堪的軀體,在失去了保姆蟲絲線控製之後,也緩緩傾倒在了地麵之上。
“一起……也好……”
腦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
飛腿郎被死亡的陰影所吞噬。
“你出手也太重了吧,我還想再多玩一會呢!”
看見飛腿郎徹底死去,保姆蟲不禁有些朝一邊的密林陰影埋怨道。
“砰……砰……”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道體型巨大的紫色身影,破開了叢林的遮擋,走了出來。
堅硬厚重的紫色甲殼覆蓋全身,尖銳巨大的刺角自頭頂延伸而出,帶著劇毒意味的鮮豔紫色微光,在其上閃爍著。
細密尖銳的利牙在其血盆大口中密布,膨脹的壯碩肌肉布滿全身,僅僅是手臂就已經粗壯的堪比一旁的樹幹,更別那支撐著整個龐大身軀,宛如鋼柱般結實的粗腿。
地表橫行,人間坦克。
鑽錐寶可夢,
尼多王!
保姆蟲邁著淑女般窈窕曼妙的腳步,優雅地走到了飛腿郎屍體的旁邊。
輕輕蹲下,用自己尖銳的翠葉刀尖,嫌棄地翻動著它的身體,
生怕其遍布身體之上混雜著肮髒泥土的鮮血,蘸到自己用翠葉與銀絲編製而成的華麗裙擺。
仿佛是一名在商場中挑選商品的貴婦,優雅中帶著縷縷殘酷的意味。
“嘖嘖。”
保姆蟲依舊不停地朝尼多王埋怨著,
“你看你,連這裏麵的肌肉纖維都打爛了,像爛泥一樣的,我還怎麼用啊?”
“我不管,你得再賠我一個。”
身後,尼多王並沒有吱聲,隻是沉默著低垂著腦袋,宛如一尊巨像般靜靜地佇立著。
“算了,跟你也沒用,榆木腦袋。”
好似早已習慣了尼多王的沉默寡言,保姆蟲碎碎念了一句之後,便不再些什麼。
“對了!”
陡然,保姆蟲細的蟲眸猛地一亮,仿佛是想起了什麼。
它隱隱記得,當初在自己剛剛來的時候,場上除了這兩隻已經化作屍體的寶可夢,好像還有一個來著。
是隻……不良蛙?
“有意思。”
保姆蟲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貪婪的光彩自其滿是暴戾的猩紅瞳孔中迸發。
“那個方向的話……”
望了望記憶中不良蛙逃離的方向,它原本急切的心情又陡然安穩了下來。
仿佛知道不良蛙再怎麼逃,也逃不出它的手掌心般。
果然,
沒過多久,隨著一旁茂盛的灌木叢陡然搖曳了起來,兩道懸浮在空中的身影,漸漸浮現在了保姆蟲和尼多王的眼前。
位於偏下方的,較的一道暗紫色身影,赫然便是剛才已經逃離了的不良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