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落於兮渃腰間的手收回,而後緩緩攬過她的肩,姿態親密,不見半分責怪之意。

一刹那,蘇洛九眼中所有的光寂滅,如同掉進無底冰窟,再無熱切。

“天主,奴婢替你教訓她!”

蘇洛九沉默之際,侍女的聲音驟然響起。

心中一沉,她忙伸手想要拉住侍女,卻牽扯到胸口處的傷,動作慢了一瞬,“若荷,別……”

可惜晚了!若荷已經衝到了兮渃麵前。

下一瞬,仙力化作的利刃,劃過若荷的臂間,鮮血乍濺!

耳邊縈繞著若荷的痛呼,蘇洛九怔然的看著落在地上的殘臂,不敢置信的看向動手的墨止。

“一個婢女,膽敢在本殿下麵前放肆,這就是北天界的規矩?!今日斷你一條胳膊算是開恩,別再讓本殿下在天界瞧見你。”

墨止斂著眸中的不屑,拂袖將人摔在了蘇洛九眼前。

這算什麼?警告麼?蘇洛九胸口悶著一口氣。

墨止懷中的兮渃見狀,則是緩步走出來,手腕揚起仙力凝聚,緊接著地上的殘臂飛起,掠過空中重重砸在了蘇洛九身上,濺了她半身鮮血。

“瞧清了,我才是阿止護著的人!”

她洋洋得意的走回墨止身側,而墨止不過淡淡的掃了眼蘇洛九,攬著人走遠。

僵硬在原地的蘇洛九想著兮渃的話,嘴角浮上抹自嘲的笑意。

早就瞧清了!

看著痛到麵無血色的若荷,心下微沉。

她抬手凝起流逝的仙力,覆在若荷斷臂處,維係著她的生氣。而後扶著人,朝著藥仙殿而去。

仙不是不死,隻是比人活的長久些。

可蘇洛九本身仙力不濟,如此大量使用,不過片刻,便暈了過去。

不過好在,兩人終是到了藥仙殿……

再醒時,已是日暮。

床榻邊伏著的是斷臂的若荷,麵色微白,氣息倒是平和。

蘇洛九緩緩起身,感受著體內稀薄的可憐的仙力,苦澀一笑。

“……天主,你醒了!”若荷被動作驚醒,忙看向蘇洛九。

“嗯,你的手臂……”蘇洛九麵上露出抹歉意。

“天主不必如此,今日之事本就是墨止殿下的錯處。”若荷勸慰道。

蘇洛九聞言苦笑,她該在見到兮渃時便想明白的。

雖說如今她是北天界天主,可真正理事的卻是墨止。

這是嫁予墨止的條件,她也從未有過異議。

而如今看來,他倒是用這個權力來給她布局!

七百年前,兮渃被東天界天主,也就是墨止的父君貶下凡界,未得天召不得飛升。

如今卻是以北天界神女回歸,定然是墨止的手筆無疑。

可她偏生沒想到,還連累的若荷斷了臂,差點身隕……

“天主,你的身子是怎麼yb獨家整理回事,為何……”若荷看著孱弱的蘇洛九,開口問詢,卻在她沉下去的目光中消了聲。

蘇洛九目光肅然:“不準說出去。”

對話以此而終,仙力稍微回複了些許,她便辭了藥仙殿,回了東天界。

不論如何,現在那處還是她的家!

隻是當她踏進太子宮後殿時,一個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正坐在案前,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