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安一直和夜景容說話,纏著他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也說起了自己的來曆,夜景容卻越發的煩躁不安,他努力的克製著自己,顯然是要克製不住了,他躺在床上不斷的掙紮著,整張床都在晃動,床上的鐵鏈發出叮咚的聲音,若不是鐵鏈有那麼粗,穆長安幾乎都要懷疑會直接把鐵鏈扯斷。
這個時候的夜景容已經說不話來,乘風急忙拉起坐在床上的穆長安退到了一旁,穆長安目不轉睛的盯著夜景容,心完全揪到了一起。
夜景容身上忽然長出黑色的毛發,嘴裏有兩顆長長的獠牙,眼睛也鼓了出來,如同牛眼一般,綠油油的泛著光芒,時不時發出如同狼一般的嚎叫聲,那模樣卻又不是狼。
夜景容不斷的掙紮著,拚命想要掙脫身上的鐵鏈,不斷的嚎叫著,每一聲都擊打著穆長安的心,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仍舊沒有想到夜景容會變成這樣,這個時候的夜景容不認識任何人,看起來非常的凶殘。
“待到天亮的時候王爺便會恢複,這幾個時辰王爺都會是這個模樣,穆姑娘要不先回去,屬下在這裏守著便可。”
“反正我也不用睡覺,我在這裏陪著景容,倒是你可以回去。”
“屬下還是守在這裏穩妥一些。”
乘風非常的平靜,夜景容中咒已經十年,這十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每一次夜景容發作乘風都在一旁,最初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如今早就習慣了,看到穆長安眼中的擔憂,他亦是替夜景容高興,孤獨這麼多年的主子總算是有了一個可心的人在身邊。
穆長安站著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夜景容,心中除了心疼還是心疼,這一夜該多難熬,而且每個月都要經受一次,而她除了陪著他什麼也做不了,到底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解除這個詛咒,這樣過一輩子太痛苦了。
夜景容不斷的掙紮,雙目猩紅,想要掙脫身上的鐵鏈,身下的木床竟是這樣散了架,變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看到這裏,乘風臉色也有些變了,難道這鐵鏈綁不住夜景容了?
京都的睿王府有個密室,夜景容發作的時候都會留在密室裏麵,那裏有一副玄鐵,每次發作,夜景容都是用玄鐵綁著,那玄鐵極重,不方便帶出來。
因此這次來渝州城隻是用了普通的鐵鏈,為了穩妥已經選了最大的鐵鏈,原本以為如此應該能夠綁住夜景容,顯然是小看了他。
“乘風,這鐵鏈好像要斷了。”
“穆姑娘,你馬上離開這裏,若是鐵鏈真的斷了,王爺極有可能會傷害你,這個時候王爺誰也不認識是,屬下再去找一點能夠綁住王爺的東西。”
乘風說完已經匆忙的離開了房間,穆長安並不怕夜景容會傷她,她隻是怕夜景容會跑出去,這個樣子若是跑出去必定會傷人,若真的傷了人,待清醒過來,他肯定會非常愧疚。
穆長安正想著,隻聽到砰的一聲,夜景容身上的鐵鏈全部都斷了,一下子甩掉身上的鐵鏈,飛快的衝出了房間。
穆長安根本就阻攔不了,眼睜睜的看著夜景容躍上屋頂,乘風本去找東西,聽到聲響便折返回來,看到夜景容在屋頂上,急忙跳上屋頂想要阻攔夜景容。
乘風不敢真的傷了夜景容,因此夜景容輕而易舉就掐住了乘風的脖子,眼看著就要咬下去,穆長安急的不得了,這屋頂這麼高,她爬也爬不上去,隻能在底下大喊道,“景容,他是乘風,不要傷他,放過他好不好?”
聽到穆長安的聲音,夜景容有一瞬間的停頓,卻仍舊要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