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的話音回響在大殿之內。
陳長安微微一愣,而後道:“冒昧問一下,你是誰的兒子?”
“家父封絕!”封海傲然的開口。
陳長安點了點頭,淡淡的道:“那你什麼時候想死了,什麼時候就來報仇。”
聲音平靜,中氣十足。
封海聞言氣得咬牙切齒,道:“希望你能活到那個時候。”
他知道,自己不是陳長安的對手,但是他覺得,以他的天賦隻要去長白劍宗修煉幾年,便可以追上陳長安,到時候必然要讓其好受。
陳長安麵色平靜,仿若未聞。
“他好吵啊!”唐雪柔側目看向陳長安,不滿的道。
“是有點吵,不過如果狗主人不讓牽走的話,我不介意動手打狗。”陳長安淡淡一笑,抓緊唐雪柔白皙的小手,認真的道。
“你……”
一側封海哪裏聽不出這言外之意,氣得便要發怒。
“封海,還不退下,不要耽誤其他人測試!”
大殿前列,楊之傑冰冷的聲音想起。
“弟子遵命!”
封海咬牙拱手,而後一甩袖子向自己的座位邁去。
這個小插曲之後,大殿之上晉國的各族年輕修行者紛紛上去測試天賦。
大多數人都被直接淘汰,連長白劍宗的要求都達不到,至於昆侖道門和雲州道宮,更是沒有一個值得他們抬眼的。
也並非說這所有的修士都達不到昆侖道門和雲州道宮的最低標準,隻是這些尋常天賦的修士,不值得他們特意在晉國招收。
畢竟他們特意匆匆宗派趕來晉國,若是隻帶幾個天賦平平的弟子回去傳出去未免令人笑話。
春秋殿的大門緊閉,並不知道外界到了什麼時間,不過估算著也過去了三個時辰以上。
殿內左側的修行者幾乎都已經測試完畢,晉國隻有一位封海入了長白劍宗,而那些聞訊兒來的散修也出了一位勉強進入長白劍宗的。
他們二人看著測試的人越來越少,臉上的喜色愈發的掩飾不住。
這麼多修行者隻篩選出了他們二人,這足夠讓他們自豪了。
隨著最後一個散修黯然下場,左側桌席上再無修行者起來。
司馬玉微微眯了眯眼,而後將目光掃向大殿,道:“沒有修行者要再測試天賦了麼?”
他的話音落下,大殿安寂了三息。
陳長安麵色平靜,既然今年的春秋宴分上下兩半程,那前半程他自然也沒有興趣,等到後半程再參加吧。
司馬玉可不認為陳長安是沒有興趣,他隻覺得陳長安是怕丟了臉麵,所以不敢出來而已,既然如此,他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刁難的機會。
“唐家今年是無人了麼?”
司馬玉看著陳長安淡淡的一笑,笑容中藏匿這寒意。
陳長安聞言側目,本想應是,不過他身後的李周卻站了起來。
“誰說唐家無人的,我來!”
李周上前一步,走到大殿之前,毫不避諱的看著太子司馬玉。
他見過這位太子殿下,昔年常去紅袖招,他打雜的時候甚至招待過幾次。
若是以往,他見這位太子自然是要躬身長拜,行大禮的,但今非昔往,他早已不是那個紅袖招小廝李周了,他此刻是陳長安的兄弟,是已經邁入觀自極境的修行者了。
“你是唐家之人?”司馬玉微微皺眉,問道。
對於李周的麵孔,他看著有些熟悉,不過卻是半天想不起來。
“還有假!”
李周眼眸一瞥,毫不客氣的道。
他抬頭之際,眼眸偷偷瞥向前方的白雅,見她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頓時站得更加筆直了。
他已經修行了,但與他設想中的修行不一樣,因為在他看來,修行者就應該仗劍江湖,名揚天下,但他自修行以來,竟是沒有經曆過任何一場大戰。
而今這春秋宴,他正好借此揚名。
席間眾人,見李周筆直的站立在大殿中央,頂撞著太子,不免有些詫異。
特別是晉陽城的許多年輕修行者,他們看到李周的第一眼便皺眉,感覺熟悉,努力回想。
“他不是紅袖招的那個小廝嘛?”
一道弱弱的聲音在殿內左側響起,不知是何人開了口。
隨著這道話音落下,那些正在努力回想的一眾年輕修行者紛紛麵露恍然之色。
“哦,我想起了,紅袖招的小廝,沒錯沒錯,我說怎麼看著那麼熟悉!”
“他叫李周,上次在紅袖招便是他給我引的路,沒想到這才多久沒見啊,就變成了唐家的人?”
……
一眾人小心的議論起來。
坐在座席上的封海聞言冷冷一笑,他正想著設計怎麼打壓一下陳長安,沒想到這機會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