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冽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
這聲音不算大,卻是清晰的傳遍在場眾人的耳中。
無數道目光隨聲彙聚而去,開口的赫然是坐在朱雀族附近的金烏族之人。
陳長安瞥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那個開口的金袍青年身上,他並不識得開口之人啊。
既然不認識,為何他們開口的語氣這般蠻橫?
看似讚揚的言語中卻是藏著冷厲的鋒芒。
“小心他們,是金烏族的,周前輩在妖帝墓可是連斬了金烏族的兩位長老,他們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就在陳長安疑惑之際,耳邊悄然響起了一道空靈的聲音。
陳長安眼眸一瞥, 掃向不遠處的昆侖眾人,見唐雪柔的雙目正看著他。
很顯然那一道空靈的聲音正是唐雪柔給他的傳音。
陳長安嘴角微微一笑,而後再將目光掃向金烏族眾人,淡淡開口道:“多謝金烏族的道友誇獎,不過我的氣魄在場的修行者應該都心知肚明,就不用多說了!”
他的話音落下,金烏族開口的那個青年麵色一寒。
“好大的口氣!”
雲州道宮一方,一位藍袍青年冷冷開口。
陳長安眼眸一掃,見這青年竟是有些熟悉。
寒星宇,晉國時候被陳長安廢掉本命物。
陳長安心念一動,想起那藍袍青年是何人,不由得嘴角一勾,道:“口氣大不大我不知道,但寒公子那被廢的本命物想來已經恢複了吧?”
寒星宇雙眸一沉,寒聲道:“不勞你掛心,有機會定讓你見識見識!”
在晉國被陳長安給廢去了本命物,這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
他一見陳長安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所以便開口。
陳長安看著他陰沉的臉色,淡淡一笑道:“那我還得替你的本命物捏一把汗!”
“你……”
寒星宇怒而要再開口,卻是瞬間被他身前的中年男子打斷,狠狠瞪了一眼。
打斷其的自然便是雲州道宮的明月宮主。
在晉國皇宮時候的一幕幕他可是記得清楚,雖然說寒星宇在回道宮之後得了不少機緣,但若是要與陳長安較量,恐怕也沒有多大的優勢。
明月宮主眼眸一掃,看著陳長安,笑道:“陳公子天賦無雙,在晉國時候便能讓昆侖道門拿出五千萬枚靈晶作為賠償,我看在場的後輩子弟沒有幾個能與陳公子相提並論的!”
既然與對方明著來不行,那就來陰的。
陳長安不是強麼,那就引起所有人的眾怒,讓他陷入群敵環視、孤立無援之地,到時候看他能如何解局。
明月宮主這一聲話語落下,偌大的大殿悄然一寂。
無數人感到背後一涼。
明月宮主這一招還真是殺人誅心啊,表麵上是誇讚陳長安,實際上卻是在給他樹敵。
陳長安坐在這殿前側第一列,本身便已經讓各方勢力不悅了,若是他再以方才應對金烏族那位的方法應對明月宮主,欣然接受了這讚揚,那恐怕今日各方的勢力都要站在他的對立麵了。
殿前白帝以及帝後的位置依然空著,但那位牡丹娘娘卻是一隻坐在殿前的側座上。
她聽到這一聲話語,也是美眸一凝,看向陳長安。
如此境地,她也想看看這少年會如何應對。
"明月宮主這話說的不對吧,有我在,他可不會稱第一!”
陳長安還未開口,一道清冽空靈的聲音便悄然響起。
眾目一愣, 下意識的隨聲望去。
隻見昆侖道門那一列的位置上,唐雪柔手中端著一個酒杯,毫不客氣的道。
她這一聲言語,成功瓦解了在場有些緊迫的氣氛。
無數道目光看著唐雪柔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這是明擺著為自己的道侶擋災啊。
唐雪柔這一聲言語,既化解了陳長安是否稱第一的尷尬,又將鋒芒對準了雲州道宮,最重要的是,她是昆侖聖女,她還身懷九陰靈體,以她的地位和天賦,說出這麼一句話,各方勢力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明月宮主眼眸一凝,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唐姑娘這麼說,意思是覺得在場的年輕子弟們都不如你?”明月宮主淡淡開口。
這一聲言語落下,大殿陡然一寂。
明月宮主這難道是要將鋒芒對準昆侖了?
這一次不等唐雪柔開口,陳長安卻是開口了。
“明月宮主不用費心試探了,法身境下,我稱第二!”
一句簡短的話語落下。
陳長安的目光掃過在場四周的眾人。
他的眸光像是一柄利劍,從各方勢力所有後輩的臉上掃過,鋒芒在一瞬間展露無遺。
半響,他便收回目光,拿起桌前的酒壺往杯中倒了一杯酒,動作泰然自若,仿佛根本沒有覺察到自己方才說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