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倒在地上哀嚎,何若琳也呆了呆,她對自己剛剛的出手可沒一點心理準備,雖說以前在訓練時也和別人對練過,但那都是切磋性的,和現在這種生死搏鬥完全是兩碼事。不過下一刻,她咬了咬牙,再度撲了上去。
此時的文采揚已是全身浴血,身上也挨了幾刀,還好都不是很致命,每當別人的刀子落到他身上時,他那奇妙的感知總是能第一時間提醒他,他在那一刻也總能巧妙地扭動一下身子,讓自己受到的傷害降到最底。
感覺到從臉上流到嘴角的絲絲血腥味,文采揚的眸子變得更加陰冷了。手上的刀子已有些變形,但他依然那麼準確地砍在敵人身上,帶起的是更為淒慘的叫聲。
這時,文采揚的餘光注意到了一道驕小的身影加入了戰圈中,他心中一驚,那正是何若琳。這丫頭,難道不知道危險麼?竟敢和這些忘命之徒鬥。心中一急,他再也顧不得保存體力了,手中的刀子化作一道道刀影,把身前圍著他的幾人逼開,就往何若琳身旁衝了過去。其它人一看,以為他要逃跑,不由得攻勢又加緊了幾分。
好不容易移到何若琳身邊,文采揚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他一把拉過何若琳,吼道:“誰讓你進來的,你不知道跑到一旁去報警嗎?”
但事已至此,何若琳雖然滿腹委屈,但隻是咬緊了咬關,一句話也不說,臉上滿是倔強之色。
見得何若琳如此,文采揚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把何若琳拉到自己身後,說道:“跟著我,千萬不要亂跑。我們一起衝出去。”何若琳用力點點頭,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背後,替他抵擋著來自身後的危脅。
文采揚手中的刀子已變成了一堆廢鐵了,他一把扔了出去,赤手空拳地鬥了起來。隻見他身子略微一側,險之又險地讓過了一把從頭而下的刀子,再順手一擋,一抓,就把那人拉到了身邊,將這人的身子抵在身前當做了擋箭牌,再陪合自己淩厲的腿法,一連踢翻了好幾人。此時的他出手已不向以前那般,招招往對方身上致命的地方招呼。特別是那一雙腿,盡往前麵擋路的人的膝蓋,下陰處踢,隻要中招者,皆立馬失去了反抗之力。
就這樣,文采揚一步一步地打出了戰圈,回過頭一看,還好,何若琳還緊緊地跟著自己,隻是全身也染滿了鮮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文采揚拉著何若琳迅速退到了牆角裏,把何若琳緊緊地護在身後。冰冷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那群人。
此時這群人也不好受,能站著的已不足三分之一了,並且人人帶傷。看了看還躺在地上呻吟的同夥,這些人也是滿臉陰沉,皆雙目通紅地看著文采揚,同時心底也升起了深深地畏懼之意,文采揚的戰力他們都已見識過了,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人。一時間雙方僵持了下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文采揚也借此機會調理著自己的氣息,在剛才一陣劇烈的打鬥中,內力早已耗得幹幹淨淨,體力也透支不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看來今晚自己是凶多吉少了。而他身後的何若琳早已是臉色蒼白,緊緊地抓著文采揚的衣服,從她抖動的雙手可以感覺出她現在內心是多麼的緊張。
僵持片刻,那群人終於經不起這精神上的劇烈消耗了。其中一人大吼道:“兄弟們衝啊,今晚拚了,不能給他機會恢複體力,我就不信他是鐵打的。”受了這人的蠱惑,其餘人都是大吼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便又舉著武器衝了上來。
拍了拍何若琳的手,文采揚二話不說,上前兩步擋住了其中一人的進攻,便又陷入了苦戰中。但他無論如何也始終保持著這個距離,沒敢多上前一步,因為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何若琳需要他的保護。
看著眼前那道浴血奮戰的身影,何若琳的目光漸漸模糊了。她知道,為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那道身影付出了多麼巨大的代價。這一刻,這道身影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內心深處,再也難以忘懷。同時她也恨自己的沒用,要是自己在以前的訓練中能多付出一點,多吃點苦頭,那麼自己此時也不會成為他的負擔了。
那群人這時也發現了文采揚保護何若琳的動機,其中幾個機靈點的就把攻擊的重點從文采揚的身上移了開去,招招都往何若琳身上揮去。這麼一來,文采揚的壓力就更大了,他一時要注意著自己,一時又要防著何若琳不被傷害。但如此做的後果就是不能放開手腳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也撐不了多久的。
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大吼一聲,文采揚豉起最後的一點力氣,雙臂一橫,以橫掃千軍之勢往前一個衝撞,剩下幾人被他一連撞得連退好幾步摔倒在地,而文采揚自己也體力耗盡倒在了地上。
遺憾的是,那些人並末全部失去戰鬥力,其中有幾人掙紮著爬了起來。看著盡力想要站起來,卻半跪在地上的文采揚,那幾人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雖說他們自己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