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殘月微彎,寂夜撩人
宮洺睡覺本就淺浮,再加上唐歡歡一睡便是幾日未醒,突來的一聲輕哼頓時令他醒了神,迎著搖曳的燭光,宮洺撐著身子看著那睡了將近四天終於有些清醒的人,“醒了嗎?”
大手輕撥她臉上淩亂的發絲,然而卻聽見她口中喃喃的說:“別鬧,蘇子辰。”
剛剛彎起的唇逐漸僵持,深邃的墨眸中仿若燃起一簇濃鬱的火光,她居然在睡夢中叫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雖然他沒聽清她叫的是誰,但是他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他。
“他真的來了?”宮洺一把擒住她的下顎,陰冷的磨牙聲好似從地獄傳來的磨骨之音,不禁令那睡夢眾人一陣顫栗。
下巴上傳來的疼痛讓唐歡歡不由的睜開困乏的雙眼,眼前的那張麵孔逐漸變的清晰,然而當她看見抵在麵前的人是宮洺時,心下一怔,甚是不敢相信,“你……怎麼會是你?”
宮洺沒有理會她的驚愕,更沒有去回答她的問題,尋了她多日又守了她幾天,等來的居然是從她嘴裏念出的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埋怨與惱怒頓時騰升,嗜血的眼緊緊的凝著她,“你消失多日就是為了他?”
“神經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唐歡歡怎麼都想不到自己一覺醒來第一個睜眼看到的人會是他,而他口中那莫名其妙的話更是讓她的腦子打結。
氣惱當頭,宮洺隻當她的話是在敷衍狡辯,懲罰似的吻重重的落下,唐歡歡心頭一梗,嘴角更是有些犯疼,她沒有掙紮,即便他的舉動有些不可理喻,望著那如深譚般的眸子,唐歡歡的心裏竟是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心與平靜,可是他那受傷的視線,卻又像唾了毒的針,狠狠的刺在心頭。
細弱的雙臂緩緩抬起,環住了宮洺的脖子,那淡淡的回應終於讓他忘記了惱恨,與她一起沉淪在這場似真似假的曖昧之中。
呼吸漸濃,滿帳春暖,靜謐的曖昧中突然傳出一聲微弱的低喃,“別……”
唐歡歡本就隻著裏衣,此刻更是衣衫微淩,她隔著白色綢緞輕握住已經伸進大半的手,眼底的目光像是一種請求。
宮洺心中的怨恨早在不知何時就已煙消雲散,此刻見她這般倒也沒有任何不滿,大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腰身,看著那雙許久未見的清眸,嘴角不由的勾勒出一道完美,“好想你。”
簡單的三個字就好像是一支尖銳的撬針,狠狠的插進她的心頭,更是將她的心撕出了一道足以讓他走進的口子,“我也想你了。”
她認輸了,她承認自己敗給這個男人,她不知從何時起讓他在自己的心裏悄聲無息的生了根,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想他,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般瘋狂,但是她不能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成功的破開了那層層的障礙,不待她允許就事無忌憚的落戶在了她的心裏。
宮洺從未奢望過從她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如今猛然一聞,甚是驚訝,“你,你說什麼?”
見此,唐歡歡忍不住一笑,“我說我想你了。”
若說之前宮洺已經不生氣了,但此刻她的話更是讓他覺得這幾天的等待是值得的,她想他,這沒心沒肺的丫頭終於肯想他了。
漫長的深夜,躺在床/上的兩人卻全無睡意,唐歡歡靠著宮洺的胸口,清潤的眼眸上下打量,終將這裏認出,“我怎麼會在這?”
宮洺托著她細軟的手輕輕擺弄,聽聞她開口,他淡淡一笑,“綁來的。”
聞言,唐歡歡抬頭看了他一眼,埋怨的撇了撇嘴說:“看來以後我要讓哥哥多給我找幾個高手來守院子了,不然有人上了癮,每次都趁我睡著的時候將我綁走那可怎麼辦?”
這話引的宮洺不禁失笑,他轉頭看著那滿臉淡然的人說:“何必那麼麻煩,我的府裏到處都是高手,你何不考慮一下搬過來?”
搬過來?那還不被他吃定了?
唐歡歡敷衍一笑沒說話,她偎了偎腦袋,找了個舒服的方式繼續靠著。
這明顯的拒絕宮洺自然是看得出,並且他本也沒對此抱有太大的期望,“這麼多天你去哪了?”
“出城了一趟。”
“出城?出城做什麼?”
宮洺千算萬算都沒想道她會出城,畢竟孩子們還在京內,他怎會想到她居然這麼放心,難怪他明裏暗裏的派了那麼多人都沒尋到她的消息,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