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如此,但赫連拓卻順著情歌的話笑道:“情歌啊,你能這麼想,本王深感欣慰!
這一生,本王隻有你和情澤兩個男丁!當年情澤身為部落的王世子,送去齊楚不免有失偏頗!
畢竟部落的長存和儲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當初本王也隻能忍痛割愛,無奈之下將你送去齊楚為質子!
但你要明白,這一切都不是父王所願,若非是齊楚國咄咄逼人,對我部落大兵進犯,本王又怎麼會做出這等無奈的決定!
歸根結底,都是齊楚皇帝不給我們活路!這一次,本王將你召回,一方麵是不想部落的世子流落在外!
至於另一方麵嘛……本王也是想看看你對齊楚國的態度!身在齊楚多年,相信你所見所聞大都是外人所不知的!
不知你這次,可願意助父王一臂之力?”
說到最後,赫連拓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和目的!
赫連情歌聞此,半垂著眼瞼遮住自己的嘲諷之色,心裏愈發的複雜和難過。
他早就應該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裏,隻是一個能否被充分利用的質子罷了!
“父王,不知你需要兒臣做什麼?”
赫連情歌不動聲色詢問了一句,而赫連拓則不乏驚喜的看著他,就連口吻都有些急促的說道:“情歌啊,父王就知道從沒看錯你!
這樣吧,相信你現在也應該知道塵王駕臨部落的事!本王也聽說你在齊楚國和他交情頗深!
如今,事關部落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本王要你擒獲塵王,你可能做得到?”
“父王?!”
赫連情歌完全沒想到赫連拓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甚至讓他心頭一悸,連呼吸都開始紊亂。
見赫連情歌麵露驚詫和疑惑,赫連拓便開口安撫道:“情歌,你不要多想!
本王是不會傷害塵王的!但是你應該知道,這幾年部落的生計愈發困苦,接連三年都沒有給齊楚進貢!
這件事,想必已經讓齊楚國對我們心有忌憚,所以這次塵王的到來一定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而既然你和他交情匪淺,相信他對你一定不會有過多的防備!你隻要將他擒獲,那麼本王就可以利用他去和齊楚國談判!
如此一來,相信本王一定能夠向他們求得更多寬限的時間!說不定,若是這次事情順利的話,本王還能夠將部落徹底脫離齊楚掌控的範圍!
這樣,何樂而不為呢!
情歌,你一定不會讓本王失望的,對吧?!”
“娘,怎麼辦?你說那赫連情歌會不會將我們做的事告訴父王?”
主帳不遠處,赫連情澤一臉焦慮的睇著雲曼。
而從他的口吻中,不難聽出他此時六神無主的狀態!
聞聲,雲門站在原地,略有疑惑的睇著他,不免猜度的問道:“澤兒,你何必如此慌張?就算他告訴你父王,又能如何!
我讓你和錦瑟去問他關於齊楚的事,也不過就是想為你父王增加對付齊楚的砝碼!
你不必擔心!他一個質子身份,如今能再次踏上赫連部落的土地,已經是老天厚愛了!他若真的說了不該說的話,哼,那就走著瞧!”
雲曼的態度很明確,話語中也不乏冷意和蔑視!
然而,在她話落不久,赫連情澤依舊擔憂不迭,最終他心一橫,望著雲曼低聲囁嚅道:“母上,有些事……兒臣並未告知於你,所以……”
“什麼事?”雲曼先是詫異的睇著赫連情澤,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語氣驟變的望著他,試探道:“澤兒,你該不會對赫連情歌……”
事已至此,赫連情澤隻能暗暗點頭,低聲的將自己之前對赫連情歌下了毒手的事全盤托出!
直到赫連情澤將所有事情都訴諸出口後,雲曼半餉都沒有回神!
她怔在原地,雙眸閃爍的看著不知名的前方,良久才找回理智,瞪著赫連情澤斥責道:“澤兒,你怎麼如此沒有分寸!
這麼說來,你身上的傷很明顯就是他所為!而你剛才打了他一拳後,他胸前的傷也是你下的手?!”
赫連情澤點頭,旋即雲曼便恨恨的歎息一聲,“澤兒,你真是太衝動了!
還有剛才你怎麼能對他出手!別忘了,在你父王麵前,你們兩個都是部落的世子!
即便你不願承認他的身份,但是部落之中,他是二世子的事實,是誰都不能改變的!
難怪你打他一拳,他就瞬間變得那麼虛弱,看來他受傷的確是真的,但也未必有那麼嚴重!
哼,這個赫連情歌,許久不見竟然也學會爾虞我詐的招數了!”
雲曼的口吻表現出對赫連情歌極端的不屑!
而話落不久,她一思及赫連錦瑟的慘死,眼眶又不禁微紅,聲音哽咽的繼續說道:“我的錦瑟死的不明不白!
他不但沒有安慰一句,結果還一副與他無關的姿態!對了,澤兒你趕緊派人去他說的那條小溪邊,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快去快回,不要讓別人捷足先登!”
雲曼說風就是雨的便催促著赫連情澤,而後她目光一瞬,恰好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帳篷內,正燭光閃爍的情形,紅唇微抿,便二話不說向前走去!
而前行了幾步後的赫連情澤,聽到腳步聲回身一看,就見到雲曼已旋身走向了部落一側的帳篷。
若是沒看錯,那幾座燈火通明的帳篷,應該是之前為凰胤塵他們所準備的!
見此,赫連情澤心中驀然一緊,難不成母上是要去找塵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