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光陰流轉,四目相對!(2 / 3)

三更時分,含宣閣內小寶緊緊摟著君莫言的脖子,將還帶著水汽的小臉蛋埋在他的脖頸之中。感受這脖頸處的冰涼,君莫言眉宇深皺,有些沙啞飄渺的語調說道:“為什麼跑出去了?”

小寶嘟著小嘴,抬眸看著君莫言眨巴兩下眼睛,說了一句令他無比錯愕的話:“蜀黍,我夢遊!”

夢遊?!

“睡吧!”

再次歎息一聲,君莫言這時候也是明白了這小家夥的腦袋異於常人,不想說他就不問了。

小寶將腦袋在君莫言的懷裏蹭了蹭,年紀這麼小,又折騰了大半夜,哭的小鼻頭通紅一片,在君莫言令人安心的嗓音中,逐漸沉睡。

“三爺!”

“他去哪了?”

墨雷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含宣閣內,事發緊急,他也顧不得含宣閣禁地的命令。而麵對君莫言的問話,墨雷再次說道:“墨風已經跟上了,看樣子是出了城!”

“跟著他!”

“是!”

墨雷頷首,看了一眼懷裏睡的深沉的小寶,似是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隨後擰眉再次低頭,什麼都沒說,眨眼如疾風般消失在房內。

自然,對於墨雷的舉動,君莫言看在眼裏卻沒有多問,當他離開後,含宣閣內靜謐的深夜中,雕花的燭火架上,幾盞蠟炬滴落,而君莫言慢慢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寶,瞬間就明白了墨雷疑惑的原因。

許是因為之前在大街上痛哭不止,回府途中又一直抽泣,臉上掛滿了淚痕的小寶,那左眼角處的小傷疤,竟是翹起了一塊痕跡。

君莫言手臂倏地收緊,看著那翹邊的疤痕眯著眸子,而手指也漸漸撫上,輕柔的動作如對待稀世珍寶一樣,而就在他撫摸到那塊小傷疤之際,觸手的感覺讓他眸色駭然大睜,下一刻迅雷之勢袖袍揮動,在沒有驚動沉睡小寶的時候,那指尖上竟是貼著一塊類似羊皮質地的小疤痕塊。

見此,君莫言猛然突變的氣勢,盯著指尖的碎塊若有所思。小小年紀就已經有如斯深沉的心思了麼?竟然會在臉上做了偽裝。

表情不變,可是那雙眸子卻如冰淩出鞘般一片冰冷,慢慢垂眸看向懷裏的小家夥,頓時如遭雷擊,怔忪大駭。

他看到了什麼?

緊閉的雙眸在纖濃的睫毛覆蓋下時而轉動著,那紅潤的小鼻頭在呼吸間輕顫,菱形小嘴嘟著可愛俏皮的弧度,可這些都不是令君莫言駭然的地方。

為什麼,一個素昧平生的小家夥,左眼睛竟然會有一顆與他一模一樣的血痣,不論是位置還是那色澤,皆是相差無幾。

喉結不住的上下滾動,眼眶有些氤氳幹澀,君莫言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殺伐果決的他在這一刻竟然帶著有些顫抖的手指輕輕撫上那顆小巧鮮亮的血痣,觸手生溫,如玉絲滑--

小寶…

君莫言喉嚨發堵,心口有激動,有感動,有酸澀,有痛心,還有無限愛意交織,將他原本塵封了三年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恢複了火熱的跳動,甚至更勝從前。

普天之下,能夠有一顆與他一模一樣血痣的人,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他好傻,睇著小寶的緊閉的鳳眸,菱形的小嘴,還有那與他近乎一樣的挺拔小鼻梁,這分明就是他和宴兒的孩子。

是他和她的…

他和她的!

翌日

清晨的花香撲鼻,鳥兒高歌,昨夜的疲憊和緊張讓小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清醒的瞬間感覺有一種天地搖晃的錯覺,不禁坐起小身子,而這時候頭頂就傳來一句極為溫暖的聲音:“醒了?”

“蜀黍?這是哪啊?”

睜著還有些迷茫的大眼睛,看著眼前布局精美奢華又有一絲檀香味撲鼻的車頂,不禁疑惑叢生,馬蹄聲踢踏傳來,車身搖晃不止,好似在極速行進中。

“蜀黍帶你去玩,好不好!”

聞言,小寶‘蹭’的一下就竄起來,小腳丫不停的在君莫言的腿上跳動,“真噠?蜀黍,我們去哪兒玩?”

“去了不就知道!”

君莫言寵到骨子裏的神色輕輕捏了一下小寶的鼻頭,那眸子內漾出的柔情使人沉醉。可惜年紀小小的小寶,卻沒發覺任何異樣。

馬車內的矮桌上擺放著各色食物,吃飽喝足的小寶摸著小肚皮,靠著君莫言在馬車的搖搖晃晃中,又不禁有些困意。

“睡吧,睡醒了就會到地方了!”

“嗯!”

而此時的小寶並不知道,當他睡醒了之後,再次睜開眼所見到的正是他最親愛的娘親!

馬車行進的速度極快,而這檀香木的馬車也正是太極宮宮主無傷的標誌座駕,墨雷在頭前帶路,而每隔一個時辰,空中就有一直白鴿飛舞而至,鴿子腿上不意外的都幫著前方傳回的消息。

而這行路之中,並沒有任何耽誤,小寶也因遊玩的因素在馬車內安心的等候著前方即將到達的終點,時間就如流水般匆匆而逝,三天已過。

當最後一次那白色信鴿飛回,當見到信筒內所寫的地點之後,頓時心跳加速的勒緊韁繩,騎著馬跑到身後的馬車旁邊,在車窗處對著君莫言小聲說了一句:“雲峰山!”

“加快速度!”

“遵命!”

駕車的馬匹都是上等的汗血寶馬,趕路的速度也是絕對的快,而這一聲令下,馬匹奔跑的速度再次如風般疾馳,而馬車內的小寶不明所以的看著瞬間有些焦躁的‘蜀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蜀黍,還沒到嗎?”

小心翼翼的看著君莫言,雖然小寶年紀小,但是察言觀色的本領可不小,他明顯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胸膛傳來的劇烈的狂跳聲,不知道剛剛雷蜀黍和他說了什麼。

“馬上…就到了…小寶!”

話有些不成句,君莫言掌心因緊張有些汗濕,而小寶則點點頭,乖乖的坐在那裏不再開口。三日時間這馬車內的一景一物他都玩的有些膩歪了,有些口渴拿著桌上的茶杯端起來就要喝。

而正低頭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左眼角的小疤痕似乎有些歪斜,訝異的揚起小眉毛小手就摸上眼角,眨著眼輕慢慢回頭看著君莫言。

見狀,君莫言了然於心卻有故作不知的慈愛的睇著他問道:“小寶,怎麼了?”

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盈光閃耀,小寶倏地咧開小嘴,露出一口不整齊的小白牙,“沒事兒,我喝水!”

語畢,低下頭就看著茶杯,暗中那小手也輕輕摩挲了兩下眼角,待從茶杯內看到恢複正常的傷疤時候,才滿足的將茶水一飲而盡。

而君莫言卻是將一切都收於眼底,鐵臂緊了緊,將小寶的小身子更加靠近自己的懷裏,他的兒子啊…

又過了一日,當連日的趕路進程終於到了雲峰山所在的山腳時候,君莫言卻是越發收斂了情緒,甚至有時候連小寶跟他說話,半天都得不到回答。

但是幾日未睡的他,那顆逐漸火熱跳動的心,卻是劇烈依舊,絲毫不見。偶爾連趴在她胸口上的小寶還會抱怨幾句,心跳聲音好大,吵的他都不能睡覺了。

“三爺,前麵被封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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