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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當真要如此做?”
風夜雨當街攔住帶領身後整裝待發的五萬士兵要進宮城門的風夜行,表情嚴謹肅穆又不乏怒意的看著他說道。
風夜行甩開被風夜雨拉住的左臂,嗤笑的說道:“皇兄,事到如今若是還讓本王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待在這裏,絕不可能!既然那些乞丐膽敢擋住城門,那就讓本王看看他們到底能不能夠擋住本王我率領的五萬將士的衝擊!”
“二弟,你可想清楚了?如今父皇身子還沒有複原,你若是這樣貿然衝出去,恐怕會中了對方的殲計!”
風夜雨苦口婆心的勸說語氣,卻換來風夜行更多的不屑:“皇兄,父皇之所以會受傷,就是因為那些不要命的乞丐所為,如今本王身後這些五萬將士也都簽下了生死狀,本王就不相信經曆過戰場洗禮的精兵還打不過那些逃亡的乞丐!你讓開!”
“二弟,你瘋了嗎?難道你要就讓這些將士去赴死?父皇還沒下令破城,本太子不會斷然不能讓你拿兵馬去開玩笑!”
風夜行戎裝罩身,殘缺的右臂讓戎裝稍顯遜色,但向來有勇無謀的風夜行,此刻根本聽不進風夜雨任何的勸解,不禁吼道:“風夜雨,不要以為你是太子就可以隨意命令本王。就算父皇沒有下令,本王曾經征戰沙場多次,何時會拿軍隊開玩笑?難道就任由這城中百姓和那些乞丐聯手來奚落北嶽兵馬嗎?
你也看到了,昨夜子時那些敲鑼打鼓明顯是滋事挑釁的人是如何影響大軍休息的,若是本王還不出擊,那未免太讓人瞧不起北嶽大軍了!皇兄,若是當真還未北嶽著想,你就讓開,本王倒要看看,那些人的背後究竟是何方神聖在故弄玄虛!”
風夜行越說越生氣,一想到昨夜那些挑事的人在城中亂竄,就恨不得殺了他們。奈何這安定城內的百姓,都是北嶽子民,況且即便知道這城內有很多蹊蹺的事情,但大軍被停滯多日,人心渙散的情況下,他根本不能再多等一分。
“二弟!”
“讓他去!”
沙啞有些氣若遊絲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風夜行和風夜雨同時回頭,就見身上穿著厚厚的衣裳步履蹣跚的風亭,被幾名太醫攙扶的從知府大門步步走來。
因傷口惡化外加感染的風亭,臉色如宣紙般透著蒼老的白,眼神渾濁不堪,行走間身體還抖如篩糠,每一步走的都極盡艱難。
“父皇!”
風夜雨三步跨作兩步的走到風亭身邊,順手扶住他的身子,皺眉問道:“父皇,你怎麼出來了!”
“太子,讓他去!朕也想看看,這安定城門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操控著!”
“父皇…”
風亭倏地抬起左手,打斷了風夜雨的話,同時看著風夜行說道:“老二,若是你當真有這個決心,朕就命你帶兵攻打城門,無論如何也要將城門打開,哪怕要犧牲,朕也認了!你能做到嗎?”
“父皇,兒臣能做到!”
“好!來人,去將朕的戰袍交給老二,讓他帶著朕的旨意率兵攻城,給他十萬兵馬,朕就不信十萬兵馬還殺不了那千餘名的乞丐!”
飽受病痛煎熬的風亭,已然拚勁最後的力氣走出府邸大門,氣息越來越微弱的說完這些話,風亭沉沉的吸氣,緊接著就在風夜行要表示決心的瞬間,他雙眸緊閉整個人向後倒去。
“父皇…太醫,快救人!”
風夜雨呲目欲裂的看著風亭在自己身邊後仰倒地,猛地上前抱著他的身子,呼吼著身邊太醫。
手忙腳亂間,風夜行卻隻是淡漠的看著一切,單手捧著風亭命人交給他的龍紋戰袍,繼而目光掃向始終站在一側待命的士兵,喊道:“全軍整發!向城門進攻!”
“是!”
士兵精神抖擻的看著指揮的風夜行,手執長矛和盾牌整齊劃一的開始備戰前行,而另一邊風夜雨吩咐著太醫和下人抬著風亭回府的時候,停下腳步回身看了一眼風夜行,交雜的情感充斥在雙眸之中,最後默默不語的看著他帶軍離去,自己也抬步走進了知府的府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太子說過不能讓父皇見風,你們居然又帶他出府?”
走回房間的同時,屏風後麵幾名太醫正在全力醫治著風亭,而風夜雨怒意爆棚的站在幾人身後訓斥著。
來回踱步的舉動,很明顯能讓人看出他的焦躁和不安。
“回太子的話,這是皇上的命令,老臣等不得不從!”
其中一名太醫轉身對著風夜雨說完後,便再次投身給風亭醫治之中,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房間內風夜雨的腳步越來越急躁,而五名太醫額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
可風亭卻始終不見清醒,當風夜雨的額頭上也不禁沁出冷汗的時候,五名太醫麵麵相覷的看著彼此,隨後紛紛搖頭便對著風夜雨下跪說道:“太子饒命,老臣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