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琛把她的被子扔在床上，自己掀開一側的被子躺進去，占了整張床的一邊，南諾傻傻的看著這場景，喃喃出聲。
“你不是要睡沙發嗎？”
顧鬱琛斜眯著眼睛看她，像看一隻外星怪物，“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睡沙發？”
她木訥的指著被他報來的她的被子，“那你拿我的被子……”
顧鬱琛發現有時候跟她溝通太費勁，“我是不想因為明天早上起床，被姑姑看到我們分床睡惹麻煩。”
果然，是她想多了。
靜靜的看著躺在一側的他，泄氣的爬上床的另一側，蓋好被子。
這已經是他倆第三次同床共枕了，她還不太習慣了，有點睡不著。
今晚的月色不錯，透過窗子隱隱的有月光照進來，在床麵上形成斑駁的影子，時光如水，這麼想著在顧家已經快三年的時間了。
房間裏很安靜，顧鬱琛似乎睡著了，聽不見任何的響動，她翻了個身，麵對他側身躺著，小聲的開口試探。
“顧鬱琛，你睡著了嗎？顧鬱琛，你睡著了嗎？顧鬱琛……”
“本來是睡著了，你到底讓不讓人睡？”顧鬱琛的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跟她一張床，中間隔著遠遠的距離，也能讓他睡不踏實，偏偏的她還不嫌事大，開口叫他。
“哦，我想問，今天秦氏來談合作的事，談成了嗎？”
聲音不大，但是具有強有力的穿透力，令顧鬱琛皺緊了眉頭，閉著的眼睛睜開，像夜晚獵食的鷹看著對麵的獵物。
“你是關心秦氏還是關心秦岩？”
“我……”南諾的話頓住，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我都答應你不獨自見他了，難道現在問問都不成了？我不關心誰，我隻是好奇，你會不會跟秦氏合作。”
她說這話不假，這裏麵好奇的成分更多一點，秦氏這兩年經營不好，她知道，每一次看見秦致國處理公司的事情的時候都能清楚的看見他緊皺的眉頭，她也很清楚，一旦秦氏能跟顧氏合作，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所以她很好奇來著。
就在她以為顧鬱琛不會回答她的時候，他悠悠的語氣開口，“如果我說談成了，你會不會感到高興？”
這倒是出乎南諾的意料，躺平了身子看著天花板上月光投下的影子印記，“為什麼？”
她明明知道，想要跟顧氏合作的公司有的是，而且實力比秦氏強的也大有公司在，顧鬱琛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並不占優勢的秦氏？這不是他顧鬱琛的作風，尤其是在生意上，從沒有情誼可言。
顧鬱琛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好笑，這樣的他，他自己也不熟悉，不管是誰，隻要秦氏不在他要求之內，他是不會選擇合作的，這是鐵打的規矩。
到底是秦以柔起了作用？還是南諾起了作用，到現在他自己還想不明白，隻知道當許海蘭提到秦以柔，提到南諾的時候，他覺得在外人麵前，理應給南諾這個顧家太太的麵子。
“如果我說是因為你呢？”顧鬱琛的話突然頓住，不看她也能感受到她瞪大眼睛吃驚的表情，莞爾一笑，歎了口氣，“是秦夫人出麵，跟我提看在你是秦家的養女，看在你以秦家女兒的身份嫁給我的麵子上，我才將就同意的，我總得賣給你這個顧家太太的麵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