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顧晨姝拒絕,“不,伯母,這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相傳了幾輩人的東西,除卻本身帶著的價值,就已經是無價之寶,她怎麼能收?
可左母愣是拉著她把玉鐲給她戴在手腕上,笑著左看看右看看,“沒想到戴上是正正好的,像是專門為你定做的一樣,你如果不收,我還能給誰?我沒有女兒,現在也沒有兒子,我總不能帶進棺材裏去,這些年我是把你當我的女兒看待的,往後餘生,我隻希望你跟思辰幸福。”
笑著拍著她的手,“眼看著你要出嫁了,我真高興,我也替左桐高興,因為隻要你能嫁給思辰,就表示你不再恨他了,也不怪我們了。”
恨這個字眼,用在左桐和左母的身上,顧晨姝從來沒想過,急著爭辯。
“不,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恨過左桐,也沒恨過您,即使當天我在這裏看見那些信,我也沒想過要恨你們……”
顧晨姝的話沒說完,被左母一把抱住,蒼老的身體帶著佝僂的背,將她抱在懷裏,久久的溫暖。在她耳邊像是母親的語重心長的開口。
“那就嫁了,嫁給思辰,是你最好的歸宿。”
顧晨姝的眼淚刷的掉下來,熱淚滾滾的掉下來,她的心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放鬆和救贖,為自己,為多年的自己流下釋然的眼淚來。
左母卻笑了,笑的很開心的看著她,“至於兒子結婚,我就不給任何東西了,他是呂氏集團的總裁,什麼也不缺,我已經把他最需要最喜愛的給了他了,就足夠了。”
反應過來,左母說的是她,臉微微的紅了。
左母把箱子拿過來,在灶糖一旁,把東西拿出來,是之前被她一封一封打開來看的信,就在她不知道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時候,左母率先把一封信放進了灶膛裏,火遇到薄脆的紙,立刻燃燒起來。
顧晨姝著急的站起來,對著燃燒的信不知所措,嘴裏麵著急的嚷著,“哎呀,怎麼燒著了呀,怎麼燒著了,這可怎麼辦?”
在她看來,那是左桐留下的東西,珍貴無比,怎麼能燒了。
左母卻拉著她的手讓她鎮定下來,“是時候做個了結了,這麼多年的恩怨,這麼多年的隱藏,都該斷了念想。”
說著,把另外一張也放進火裏。
左母深知,這些東西是根源所在,如果不燒了,顧晨姝永遠走不出來,燒了就一了百了了,就當是做了一次沉重的道別。
再見,再也不見!
左母抓著她的手讓她親自燒了幾封,直到最後把所有的信都燒完了,左母才覺得輕鬆了。
呂思辰跟左父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隻剩下做魚,魚收拾好後做進鍋裏,很快出鍋上桌了。
兩人坐在桌子兩側對著,呂思辰細心的把魚刺挑幹淨,放進她的碗裏。
左母看的心裏高興,而且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呂思辰看見她手腕上的玉鐲,看她沒有挑剔的把魚放進嘴裏,心裏一下子暢快了,知道她不拒絕就是開始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