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向來，似乎都對應起來了……
“在想什麼？”沉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顧鬱琛回過頭，就看到老爺子手拄著拐杖，站在身後看著他。
他轉過身來，把手裏的空酒杯放在一旁，因為回憶和推斷緊張起來的情緒慢慢的放鬆下來。
“沒想什麼，這麼晚了，爺爺怎麼還不睡？”
老爺子走過來，也拿了一隻酒杯就著桌麵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答反說：“今年冬天，老宅裏越發的孤獨冷清，今年春節，恐怕隻有你我二人在家裏過了。”
說完，悠然的喝了一口紅酒，顧鬱琛看到老爺子眼裏的落寞。
“今年我會下廚，給爺爺做一頓年夜飯的。”
老爺子突然歎息，淺淺的笑著搖頭。
“你以為隻是一頓年夜飯這麼簡單？每年逛超市，準備年貨，貼春聯，買新衣服，可都是南諾陪著，這幾年老宅裏熱鬧多了，我還以為今年會更加熱鬧了……”
越是到年關，一家人需要團圓的時刻，越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清冷。
顧鬱琛的心口被爺爺的話激的蕩漾了一下，老爺子不說，他不知道每年南諾陪著老爺子還做這麼多事情的。
還以為春聯都是下人貼的。
不能想象她忙上忙下圍著爺爺轉圈，陪著爺爺準備年貨的樣子，每年那個時候，他還在為公司的事情忙著，從沒把春節當成一個需要過的節日看待的。
顧鬱琛突然開口，“當年為什麼是南諾，而不是秦以柔？”
對於當年爺爺的這個選擇，顧鬱琛從來沒問過，現在突然想知道了。
顧老爺子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看他手邊已經空了的酒杯，淡然的笑笑。
“南諾比秦以柔更適合你的原因不是別的，是因為她跟你命運相同，而在秦家寄人籬下的日子裏，她仍然能保持樂觀的態度生活，這就是原因。”
這倒是令顧鬱琛完全沒想到，不敢置信的看著老爺子。
他一直沒問的原因，是因為他心裏早已經認定了，這個女人花言巧語，這個女人會在爺爺麵前賣弄自己，更或者是因為老爺子看到她沒有家世背景，好擺布。
再怎麼想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我……”
顧鬱琛突然有些迷惘，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一旦停下來，滿腦子裏滿心裏，想的念的全部是那個女人，還有今天的發現，發現一隻以來他對南諾的誤解和怨念，催生著他更深的內疚冒出來。
他的沉默不語，眼睛裏卻寫著千言萬語，老爺子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剛才看著窗外的地方，正好是那株南諾親手種在門前的植被，不禁莞爾。
“很多時候，人在遠離之後才看清楚自己的心，我希望隻是遠離，而不是別離，不然我害怕你後悔都沒地方去。”
這話正說道顧鬱琛的心坎裏，聽的他心裏咯噔一聲。
更大一輪的悔意冒出來，夾雜著不為人知的情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