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出口，顧鬱琛已經拉著她上了車了，車子啟動，暖風開到最大。
“回老宅去把結婚證拿出來，我們今天就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顧鬱琛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出去，看也不看她的直接回複。
“爺爺說想你了，他一個人在老宅裏住著冷清，想讓你回去陪他。”
老爺子見到南諾回來，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了，直接招呼著她，“樓上你的房間我每天都讓人打掃，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許久沒見老爺子，經過這件事之後，南諾突然覺得這裏的一切倍感親切，這裏的人，這裏的空間，這裏的景致都是親切的，就像家人。
以前不覺得，但是這次之後，才明白，其實在她的心裏，早已經把這裏當成家了。
午飯後，顧鬱琛不得不回公司，公司現在正麵臨一場跨海貿易合作的事，大大小小的事情堆了一堆，隻等著顧鬱琛去處理。
隻剩下南諾跟老爺子，南諾知道老爺子的習慣，上前去欲將老爺子扶起來。
“走吧，爺爺，我扶您回房間午睡。”
老爺子卻伸出製止的手來，“我今天精神好，不想這麼早休息，難得你回來，我有些話對你講。”
說完，將一些紙業拿出來，“這些是當初你跟我簽訂的，顧鬱琛不知道，現在我想也是時候銷毀了。”
不等南諾反應過來，老爺子已經將資料一撕為二，二撕為四，越撕越小，最後扔進垃圾桶裏了。
是當初南諾跟老爺子簽訂的合同，南諾還記得。
“爺爺，其實……”
老爺子搖搖頭，“你什麼都不用說，你聽我說，我當初是為了留住你跟你簽訂了這個東西，其實這個東西在我這裏早就沒用了，我在心裏認定了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孫女，是顧鬱琛的一輩子的老婆，隻是沒想到中間還出了個秦以柔，把這一切都搗亂了。”
老爺子起身，將拐杖有力的住在地麵上，向前走了幾步，今天的天氣不好，沒有太陽，沒有風，冬日裏沉沉的空氣像是要讓人窒息了一樣的難受。
“我也知道你一直想離開，想把欠我的錢還上，對這一切我隻能裝作不知道，我想在哪之前你至少會愛上我的孫子，到時候就不用離開了，隻是沒想到後麵發生了這麼多事……”
老爺子微微的歎息，裏麵包括對那個沒見過的孩子的惋惜。
南諾跟在身後站著，心思沉重著，沒想過老爺子今天會對她說這些。
“以後都別離開了，不管你把我當成什麼也好，把顧鬱琛當成什麼也好，我反正是把你當成我的孫女和孫媳婦看待的，留下來過年，今年的年關肯定特別冷，我一個孤老頭子沒什麼過頭了，你們都在，讓我樂嗬樂嗬。”
是啊，年關將近了，有時候偶爾能聽見遠處的放炮聲了，年關對她的意味，在秦家的許多年都沒有任何意義，是在顧家之後才有的。
“好，我會留下來過年。”
老爺子這才笑了，握住她的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