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從見到秦岩全身是血的那一刻開始到現在,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清醒。
她拉過秦岩的手,給醫生處理,幫忙摁住,表情淡然,語氣淡淡。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是認真的,婚期延後,你的命要緊,我會陪著你,直到你身體好了為止。”
醫生把紗布掀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畫麵,南諾別開頭,不敢看。
手腕上傳來清晰的痛楚,可秦岩完全不在乎,手腕任由南諾拉著,暖暖的。
“婚期延後,怎麼可能?顧鬱琛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一定程度上,秦岩比南諾更了解顧鬱琛。
顧鬱琛對南諾感情,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執拗,想要婚期延期,根本不可能。
醫生已經把創麵處理好,又簡單的縫了幾針,血跡擦去,除了觸目驚心的針孔,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南諾總算鬆了一口氣。
“既然都等到這一天,也不在乎多等些日子,我會跟他談。”
“別傻了,我這病來勢洶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
“一年好不了,那就兩年,兩年好不了,那就三年,總有好的時候。”
醫生重新把傷口包紮好,雪白的紗布,厚厚的一層,包裹著,像剛出手術室時那樣。
處理好傷口,醫生嚴肅交代。
“你們家屬到底知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這樣的事情不能在發生一次了,否則,他的命我也保不住了。”
南諾連連道歉。
“是,謝謝醫生,我一定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醫生離開,秦岩安靜的坐在床上,想吸煙了。
可病房的牆壁上,明確寫著“不準吸煙”的字樣。突然覺得,這段時間他太幼稚了,一係列想死的決心,反而給南諾造成了負擔。
現在,什麼都沒有南諾的幸福重要。
“我發誓,會積極配合醫生治療,你回去吧,婚禮照常舉行,不結婚的話以後都不許再說了,尤其在顧鬱琛麵前。”
如果,這話在南諾最初見到秦岩的那天說的,或許還有效。
可現在,南諾不想聽了,她知道,這場來勢洶洶的病,沒那麼容易好,而去國外接受治療,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前幾天,是她想的太單純了。
就在剛剛,才想明白,秦家現在的狀況,遠沒有任何人力物力財力幫助秦岩救治和恢複了,她是秦岩唯一的希望。
她做出這個決定,竟然沒有想象中艱難。
一直憂心忡忡,坐立不安的心,反倒安定了。
“我已經決定了,這個婚,我暫時不結了,不管顧鬱琛同意不同意,我都會陪你治病,直到你好為止,眼看著家人病入膏肓而不管,不是我能做出的事。”
聞言,秦岩急了。
“治病,不僅需要時間,還有昂貴的費用。”
“我來想辦法。”
“你新婚在即,為我放棄幸福,不值得。”
“值不值得,隻有我自己說了才算。”
秦岩確定,南諾瘋了。
可南諾的執拗,他知道,一旦她決定了的事,就很難改變了。
“南諾,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不止你跟我,還需要跟顧鬱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