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諾抬眸,觸及他深不見底的目光,瑟縮了一下。
她怕顧鬱琛。
除了合同的事,還有其他事可言嗎?
聲音訥訥的,“什麼事?”
“這三年,你平時就是這麼讓你欺負的?”顧鬱琛慵懶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夾著煙,斜睨著眸光,淡淡的看著她。
“呃……”
她不答話,顧鬱琛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來,眼前煙霧繚繞的蒸騰著。
南諾偷偷抬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問這些幹什麼。
“你的脾氣呢?”
“……”
顧鬱琛再次開口,聲音很沉,把隻抽了幾口的煙掐滅了。
三年,到底是什麼讓她變了。
南諾僵了一下。
三年,生活的磨礪早已讓她褪去了一層堅硬倔強的衣裳,把她打磨的圓滑,縱然那點堪稱底線的脾氣,不到萬不得已,也是不會發出來的。
她突然抬頭,訕訕的笑了。
“顧總真有意思,我一個做理財銷售的,平時笑都還來不及,還能有什麼脾氣?”
這看似玩笑的話裏,不無心酸。
顧鬱琛冷哼,“看你被人欺負的時候,倒是一點脾氣沒有,對我,脾氣倒是一點沒收斂。”
“哪……”南諾急著辯解,想到上午因為合同確實對他態度不好來著,軟下聲音,“哪能啊,顧總可是我們公司的大主顧,以後還指望顧先生多多提攜呢。”
她訕訕的笑,那叫一個虛情假意。
提攜個屁,簽完這單,以後都別想再給她臉子看。
“那好。”顧鬱琛把麵前的碗碟一推,修長的長腿交疊,一副慵懶的姿態斜靠著,好整以暇的姿態看著她,“喂我。”
“喂,喂……飯?”南諾的嘴大張,能吞下雞蛋。
“顧總,不好意思,我不是服務員,喂飯這種過於親密的行為,我是不是不合適?”
“不願意?”
“……”能願意嗎?
顧鬱琛還在看著她,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幹脆,一跺腳,一咬牙,站起來走過去。
“願意,哪能不願意呢?像顧總這樣的貴人,多少人等著伺候還來不及呢?”她又有什麼拒絕的權利。
隻是,話是這樣說,此時站在顧鬱琛身側,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他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心跳亂了幾拍,故作鎮定的端起碗,扒拉著飯桌上的菜。
記得他喜歡吃魚來著,夾了一筷子,小心的檢查沒有刺,才送到顧鬱琛嘴邊。
顧鬱琛沒張嘴,目光突然冷下幾層來,冰冷的看著南諾。
這畫麵太熟悉,這樣的事,三年前他也經常做,可他從來都不喜歡吃魚,不過因為她喜歡吃罷了。
南諾端著筷子,手都酸了,看顧鬱琛冷著臉,不張嘴,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
“啊——”
筷子一鬆,帶著醬汁的魚肉掉在顧鬱琛的身上。
南諾一驚,“沒事吧?”
抽出桌上的餐巾紙摁在顧鬱琛的兩腿之間。
春天的衣服本來就不厚,薄薄的料子,南諾的手直接觸碰到他,男人的目光瞬間一暗。
一刹那,顧鬱琛身體緊繃,血液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