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寧修長的手指攆著合同。
“簽這一單，你能掙多少錢？”
諷刺的語氣，戲謔的口吻，南諾覺得這趟，來錯了。
“如果秦小姐覺得我不適合跟您合作，公司裏還有其他人，回頭會有其他人跟您來洽談合同的事。”
她打算要走，不跟秦佳寧繼續廢話。
秦佳寧當著南諾的麵，刺啦一聲，把合同一撕為二，二撕為四，最後撕成碎片扔在南諾麵前。
“你工作態度不好，服務不周，當著我的麵撕毀合同，還企圖坐地起價，提高傭金，這裏每一條都夠公司開除你的吧？”秦佳寧語氣寡淡，表情自然道。
她這無中生有的戲碼，真適合做演員。
“秦佳寧，如果在三年前，我或許會毫不猶豫的跟你兩巴掌，因為那時候我們還有那麼一丁點關係。但現在，隨便你怎樣。
合同簽了可以重簽，工作沒了可以重新找，我不過是個公司小員工，你也不過是個三四線的小演員，你沒比我地位高到哪去。”
秦佳寧萬萬沒想到她今天會說出這些話，眯起危險的眼睛看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南諾，都到這時候了，你還牛氣個什麼？三年前你沒想過我有今天吧？三年前要不是你插入我姐跟姐夫的感情，我姐現在就是顧家的少奶奶，而顧鬱琛就是我姐夫。”
“姐夫？”南諾突然笑了，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都三年了，你還改不了口。就算我插入他們的感情又怎樣，也好過你覬覦自己的姐夫，又不敢聲張的好。”
秦佳寧臉色驟變，臉上的紅潤早已不再，隻剩絲絲蒼白。
“南諾，你胡說什麼？”
南諾也冷下臉來，“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你到現在心裏不會還惦記你的姐夫吧？”
秦佳寧心裏咯噔一下，隨即笑了。
“再怎麼樣，也好過你，眼看要成顧氏少奶奶的人，卻連夜跟別的男人逃了，你還有什麼臉回來？”
忽然，南諾走到秦佳寧麵前，揪著她的衣領，一起一頓，咬牙切齒道：“這話什麼人都能說，唯獨你，不能說。”
因為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秦家的長子，她秦佳寧的哥哥，秦岩。
秦佳寧揮開她的手，大聲叫嚷起來。
“張媽，快叫保安，這是什麼人就敢放進來？變態的粉絲想傷害我，我要告她，告他們公司。”
自始至終，都是秦佳寧一個人在演戲，南諾就這麼看著，就覺得荒唐。
演技浮誇，台詞淺薄，難怪隻是個三四線小演員。
保安衝進來，要壓她出去，她揮開他們的手。
“我自己能走。”
南諾走在馬路上，才發覺手腕上被秦佳寧的指甲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世界說大真大，說小也真小。
才回來幾天，不想碰見的人都碰見了。
她才在就近的藥店買了創可貼，想著用不用打針狂犬疫苗。
孟總的電話就殺過來。
“南小姐，怎麼搞的？你跟對方發生衝突了？”
顯然，秦佳寧發難，孟總都知道了。
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突然無語。
該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