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
一個低沉的，陰鬱的聲音，隨著破門而入的腳步壓近。周遭的溫度驟然降下幾度。
南諾抬眸，對上顧鬱琛的冰冷的眼神，像啐了冰。
顧鬱琛？
不是人在國外，怎麼回來了？
他身穿墨色大衣，目光疲憊，身上帶著風塵仆仆的味道。
壓在南諾身上的男人驚了一下，南諾身上一輕，男人趕緊爬起來，對著來人迎上去。
“顧先生，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顯然，他們認識。
南諾低著頭，從地上爬起來，掩飾著狼狽，縮小存在感。
顧鬱琛已經在沙發上坐下，目光在房間裏環顧一周，屋裏彌漫著濃重的酒氣，桌上放著沒吃完的菜和沒喝完的酒，潔白的床單上鋪著鮮紅的玫瑰花。
最後，目光落在南諾身上。
上下掃了她幾眼。
“倒酒。”語氣寡淡，清晰有力。
黎導演忙拿過酒瓶，就要給顧鬱琛滿上，顧鬱琛製止。
“你來。”
黎導演和南諾都愣了一下。
南諾沒有抬頭，雙手背在身後用力的攪著，“我不是服務生。”
“你不願意？”顧鬱琛的聲音更加陰冷。
“我……”
南諾咬著唇瓣，是，她不願意。
黎導演把酒瓶塞到南諾手裏，“不想活了，還不趕快給顧先生倒酒？”
“我都還沒開口，你有什麼資格訓她？”
語氣如啐了冰一般，透著殺氣。
黎導演嗆了一下，乖乖閉嘴。
南諾把酒瓶接過去，倒滿，把酒杯遞到他嘴邊，有些底氣不足。
“顧先生請喝。”
“喂我。”
南諾皺眉掃了他一眼。
顧鬱琛英俊非凡的臉，微微眯起眼睛，沒有任何異樣。
黎導演大氣也不敢出了，隻看著南諾。
南諾雙拳緊握，薄時宴，你的臉呢？
過了好一會兒，南諾才硬生生舉起酒杯湊到他嘴邊，他忽然偏開頭，“不想喝了。”
“……”
靠！
南諾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過。
她咽下怒火，把酒杯放下，“兩位慢聊，我先走了。”
“等等。”顧鬱琛叫住她，“你們剛才在幹什麼？”
語氣悠悠，淡然涼薄。
南諾看了黎導演一眼，“沒幹什麼。”
她總不能說自己蠢，送上門被調戲。
顧鬱琛看著她的目光冷冷的壓下來，如臘月的寒冰。
他又不是瞎子。
“我要聽你說。”顧鬱琛轉頭看著黎導演，他坐在那裏，自帶氣場，如高高在上的王，渾身透著尊貴。
“嗬嗬……”黎導演幹笑兩聲，指著南諾，“她是個剛入門的小助理，為她家演員爭取角色來的，我照顧一二。”
照顧？
顧鬱琛冷哼一聲，照顧都照顧到地上去了。
他眸色更冷，帶著嗜血的顏色，氣壓低的人喘不過氣。
再看她身上的黑色裙子，褶皺的不成樣子，裙側扯開一塊還不自知，幾天時間從KK理財顧問，到娛樂圈助理，變化還真的挺快。
黎導演是什麼人，看著顧鬱琛看南諾的眼神兒，湊過去。
“顧先生要是喜歡，帶回去。”
顧鬱琛上下掃了南諾幾眼，“這身材，你睡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