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琛不攔著，“想換下來，沒人攔你。”
南諾臉一橫，小暴脾氣上來。
換就換。
拾起地上的衣服進了洗手間。
幾分鍾後又默默走出來，身上衣服沒換，手裏拿著那件黑色連衣裙，眼底低瞟著，目露尷尬。
“能……先不換麼？”
特麼是誰把她的衣服扯壞了？從大腿根一直開到胸口那種。
顧鬱琛看雜誌的動作沒變，看也沒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沒人非得讓你換下來。”
南諾默默把髒衣服收起來，“那我回家換下來，明天給你還回來。”
“想好了，今天穿走之後不退不換，而且是永久性的。”顧鬱琛忽然抬頭看著他，淡然的神情，語氣不卑不亢。
“顧鬱琛。”
南諾叫他，她看著顧鬱琛風清霽月的眼睛，頓了足足有十秒鍾，才開口，“別可憐我，我能養活我自己和南陽。”
怎麼都覺得，顧鬱琛有施舍的成分。
至於是不是不想看她這個前任太落魄，不確定。
顧鬱琛又低下頭，繼續看雜誌，雜誌翻了一頁。
“你以後會經常出入顧氏，你的衣著品味有礙觀瞻……”
他又翻了一頁，“以後你就這麼穿，隻要在我麵前，其他時間你隨便。”
“……”南諾語塞。
有礙觀瞻？
她有礙觀瞻？
哈，笑話。
“貴公司以後我不去了行嗎？就讓不礙觀瞻的人去不就成了？”
“手機不要了？”顧鬱琛揚手。
此時在顧鬱琛的手上，正躺著南諾的手機。
她一激動，就要上去搶，“給我。”
顧鬱琛手一抬，她就夠不到，“衣服還換不換了？”
“不換了。”南諾一咬牙一跺腳。
“顧氏還去不去了？”
“……”
顧鬱琛拿過手機，隨便劃拉幾下，很輕易的打開，隨便翻開通訊錄。
“一部手機而已，不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顧鬱琛的手指在“相好的”三個字上停下。
他眯起眼睛，微微蹙眉，修長的手指停在上麵，遲疑著沒有摁下。
南諾一慌，激出一身冷汗，不顧一切上去就搶，“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她服軟，“相好的”三個字可千萬不能摁。
顧鬱琛站起來，舉著手機，以他的身高，就算南諾蹦起來也夠不到分毫。
低頭看著她急切的表情，心下一沉。
“真的？”
她點頭如小雞啄米，“真的，真的，我發誓。”
介於上次搶手機，她的手不小心摁在不該恩的地方，這次不敢這麼魯莽了，硬拉著顧鬱琛的衣襟不鬆手。
緊巴巴盯著他低頭看她的，晦暗不明的眼神，生怕他一個不願意反悔了一樣。
顧鬱琛看著她的緊張。
相好的……至於這麼緊張？
她就在身側，幾乎靠近懷裏，緊緊巴著他，春夏衣服的料子很薄，想到那紙鑒定書，突然反感。
手機扔給她。
“走吧，別在過來。”
南諾愣愣的看著他，足足有十秒鍾，才反應過來她被幸免了。
這麼容易？
顧鬱琛已經轉了身，走到窗前不看她，跟剛才的“熱情”相比，無限的冷漠。
走就走，她又不是自己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