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維熙取了兩隻高腳杯，緩緩倒上紅酒，深紅的液體在昏暗的燈光下透著渴望。
他慢慢的搖晃著杯子醒酒。
似乎想了一下，微微皺眉，“如果你以後做紅酒生意，可以找我。”
“……”南諾扶額。
特麼她隻想簽個合同而已。
拿出文件袋裏的合同，遞上一支筆，“祖少，我這輩子估計都做不了紅酒生意，咱們還是把合同先簽了吧。”
祖維熙看著合同，沒接。
“簽合同不著急，我們當時就是因酒結緣，慶祝一下。”說完，遞給她一杯酒。
南諾看著酒，也沒接。
“祖少，我是來工作的，工作期間不喝酒。”
況且她的酒量，自己清楚，已經犯過一次，決不能再犯第二次。
祖維熙遞著酒沒收回，“有我呢，怕什麼。”
南諾扶額。
就因為你才害怕。
他們不過一麵之緣，還是在酒吧那種地方，隻是簽個合同就能到這種地方。
不能喝，真的不能喝。
她賠笑，“祖少，別難為我了，我這酒量您又不是不知道。”
祖維熙挑眉。
這倒是。
倒是把酒收回去，喉頭翻滾，自己喝了一口。
嶙峋的手指攆著酒杯，就像攆著一件藝術品，慢慢仰頭喝紅酒的樣子，就像修煉成精的妖精在飲血。
確定是妖孽無疑。
“祖少，現在能簽合同了嗎？”南諾端著合同，小心翼翼的詢問。
祖維熙揚起嘴角，邪魅的看著她，“你還沒說過，你跟顧鬱琛到底什麼關係？”
他可還沒忘，當時顧鬱琛來接她的時候，肅殺的臉色，恨不得把他的酒吧都砸了，而且車上還帶著一個孩子，眉宇間跟顧鬱琛有著相似的點。
可顧鬱琛，未婚。
南諾咬著唇，沒想到顧鬱琛的名字能從他的嘴裏問出來。
而她和顧鬱琛，也已經很久沒聯係了，以後大概也不會再有聯係。
抬起臉來，坦然看著他，“沒什麼關係。”
祖維熙眯起眼睛，晦暗不明的目光打在南諾的臉上，明明滅滅。
沒關係。
她說沒關係。
哈——
突然興致大起，仰頭把杯子裏的紅酒都喝了，從南諾手裏拿過合同和筆，順利的簽下名字。
“這下，放心了吧？”
南諾看著合同右下角的字跡，清晰有力，龍飛鳳舞。
不知道祖維熙為什麼在幾次推脫之後又變得這麼痛快。
可心，總算落了地。
她把合同收起來，恭敬的站在他麵前，“謝謝祖少了，酒莊真的很壯觀，可我不能陪祖少在這裏久留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我得回去了。”
接南陽放學的時間到了。
南陽規矩的站在學校門口，南諾跟楊老師道歉，因為來晚了，隻剩南陽一個。
楊老師卻拉住她，“陽陽媽媽，我想就陽陽最近的表現，跟你談一下。”
“表現？”南諾看了一眼南陽，乖順的站著，心裏隱隱透著不安。
幾分鍾後。
“什麼？會有這種事？”南諾的聲音陡然升高了幾個分貝。
震驚之餘足足愣了幾秒鍾後才稍稍緩和下來，“她怎麼會破壞別的小朋友的東西？這在以前是從未發生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