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維熙眼底泛紅,像是要殺人。
經理哭,雙手作揖告饒,“祖少,我也不知道火怎麼著起來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幸好,幸好人都沒事。”
祖維熙閉上眼睛,頭痛欲裂。
“損失估計有多少?”
經理冒汗,看都不敢看此時的祖維熙一眼,“損失,整個酒吧都燒了,損失慘重,不但如此,還有……”
經理不敢說下去,祖維熙突然睜開眼。
“還有什麼?”一個酒吧已經毀了他所有心血,還有什麼是他承受不了的。
“還有庫存的酒,整整一個倉庫,都是今天下午才從酒莊運過來的。”
咣當一聲,祖維熙心口被砸的透心涼。
他的酒,那可是他的命。
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祖少,祖少,你沒事吧?”經理及時扶住他。
被祖維熙一把推開,“滾。”
這場大火直到淩晨才燒完,璟城的天空,一整晚都彌漫著滾滾濃煙。
後半夜,因為酒的緣故,璟城的上空響起真正爆炸聲。
祖維熙靜靜的聽著,像在聽一聲聲禮炮,為祭奠他多年的心血功虧一簣,付諸東流。
第二天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的時候,帝豪從璟城最大,最豪華,最氣派也是最富麗堂皇的酒吧,燒成一堆灰燼。
祖維熙就站在這堆廢墟中央。
閉上眼睛還能聽見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人聲鼎沸的熱鬧,碰杯聲,音樂聲,骰子聲,笑鬧聲,震耳欲聾。
他是親眼看著帝豪是怎麼一點一點在眼前燃燒殆盡的,無能又無力。
第二天的早間新聞,最大的信息平台開始報道帝豪這場大火的來勢洶洶,順便照見祖維熙站在廢墟上,狼狽不堪的樣子。
祖維熙是被老爹祖世康帶走的,因為誰也勸不動。
車上,祖世康的臉色很不好看。
試問祖氏最大的盈利場所就這麼毀了,拋開祖維熙傾注的心血,單從祖氏利益的角度,他也痛心疾首。
“說說吧,這場事故你怎麼看?”安靜的車廂裏,祖世康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
帶著壓抑和沉鬱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
祖維熙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一點,目光呆滯,看著遠方,眼底布滿紅血絲。
“回頭我會跟警察核實當時情況。”
“哼。”
祖世康冷哼一聲,語氣不屑,“核實個屁,昨天那個時候,你在哪?”
祖維熙緩緩閉上眼睛,“我去找南諾了。”
車子在回祖家的路上疾馳,陽光很大,風景很好,可車廂裏的氣氛地沉沉的壓著,比陰天還難受。
“啪”的一聲。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祖維熙臉上。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離南諾遠點?”
祖維熙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鮮紅的手指印,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裏有鹹腥味兒,他舔了舔嘴角。
“這事跟南諾沒關係,是我的責任。”
祖世康眯起危險的眼睛,睨了他一眼,拐杖拄在車廂上悶悶的響。
“你怎麼越活越單純?真當是場意外,真當跟南諾無關?顧鬱琛昨天中午下的飛機回國,晚上你的酒吧就出了事,你告訴我,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