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沒心沒肺。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南諾問。
顧鬱琛又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煙草味很快彌漫在整個車廂裏，他降下車窗，開了車鎖。
“在給你。”
“哦，那就先關著吧。”她打開車門下車。
她也沒想好怎麼處置，尤其秦佳寧，還是先關著的好。
南諾進了顧宅回到房間。
這才感覺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的疼。
打架是個體力活。
蔣佩佩已經被顧鬱琛送去路家，南諾不擔心蘇簡受委屈，有蘇伯伯坐鎮，一定會給蘇簡一個說法。
她倒是希望，蘇簡的一切都能回到原來的樣子。
一個她已經這樣了，蘇簡得繼續幸福下去。
早上起得早，活動量大，兩天進出派出所兩次，如果年紀小，大概被拍上尋釁滋事的小太妹名聲。
她是真的很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
夢裏夢到十幾年前，秦致國帶她回秦家，穿過長長的雨幕，是她噩夢的開始。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身上黏黏的都是冷汗。
去浴室衝澡，才看到被打成豬頭的臉，脖子上的掐狠更猙獰。
關著燈就像吊死的女鬼一般。
衝了澡，還沒想好怎麼跟南陽解釋自己的尊容，就接到蘇簡的電話。
“南諾，我決定離婚。”
轟的一聲，南諾的腦袋炸了一樣。
她愣在原地，抓著電話，許久才反應過來。
“蘇簡，蔣佩佩沒解釋清楚？還是跟路謹言有關？”
蘇簡搖頭，眼眶腫著，眼淚早就流幹了，“都不是，是我累了，我想歇歇了，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不再圍著家庭和路謹言過活，我的生活該有很多。”
南諾不知道說什麼，拿著電話蹲在地上，長久的沉默。
她是親眼見證蘇簡是怎麼喜歡路謹言，又是怎麼一步一步設計嫁給他的，當時嗤笑她，嫁給路謹言的心路曆程，能寫一本戀愛秘籍。
當時蘇簡得意的笑，笑容明媚，在臉上生花。
她說：“你想要，秘籍免費給你，教你怎麼套牢顧鬱琛的心。”
話猶在耳邊，短短幾年，折磨的不成樣子，把一個少女心摧殘成疲憊不堪的樣子。
心疼。
“想好了？”南諾問。
蘇簡坐在窗台，點了一支煙，徐徐的風吹進來，吹的她領口敞開著，煙灰散進來。
“想好了。”
“我支持你。”
南諾掛斷電話，蘇簡哭了。
坐在陽台上，大口大口吸著煙，嗆得她眼淚鼻涕一齊流。
門外，蘇伯伯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蘇媽媽泣不成聲，遠遠的蘇簡門外，站著路謹言的身影。
蘇簡起身，把窗戶關上，窗簾也拉上。
離婚，決定了。
晚上，南諾借口身體不舒服沒下樓吃完飯，今天顧鬱琛沒回來，有陳管家和老爺子陪著，南陽晚上進門詢問過她。
深夜，顧宅徹底安靜下來，南諾想了想，打電話給秦岩。
秦岩的公司正在舉行派對，看到電話是南諾打來的，從熱鬧裏退出來。
“南諾，抱歉剛才在聚會上。”
隔著電話，南諾能聽見遠遠的音樂聲，透著熱鬧和異域風情。